文君含了笑,推门而入,张氏猛然回首,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见文君进来,张氏忙收回手中香囊,拭去眼泪见礼道:“拜见夫人。”
萧雨歇见文君进来,将手中毛笔放回笔架上,喜色溢于言表,温言询问:“夫人怎么来了?”
文君从小婢手中接过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备好的糕点,放在萧雨歇面前,笑意贤惠的说道:“批公文最费脑子,你今晚惦记着处理这些事,晚膳也吃得匆忙,怕你批久了饿,就送了些宵夜过来。”
此话一出,萧雨歇心头暖洋洋的,忙从文君手中接过小碟,文君望了张氏一眼,似含了嗔怪之意,对萧雨歇说道:“不过来了我才发现,是我白担忧了。夫君有红袖添香在侧,怕是秀色可餐,不晓得饿呢。”
萧雨歇见文君含有醋意,一时高兴,竟忽略了地上跪着的张氏,吃了一口文君送来的枣糕,笑意温和道:“在我心里,谁也及不上你。”
文君忙推了萧雨歇肩头一下,使了个眼色,嗔怪道:“怎么说话呢?平白叫姊妹们多心。”
说着,文君上前扶起张氏,然后,似无意般的接过张氏手中香囊,张氏身子微怔,委实不好拿回来。
文君望了她一眼,细细把玩着手里的香囊,笑意嫣然道:“鸳鸯戏水?可是送给侯爷的?”
张氏干笑了两下,点点头:“是,但是侯爷不收。”
文君拿了香囊走到萧雨歇身边,嗔怪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好歹也是姊妹的心意。”
她转而对张氏说道:“这香囊,我替侯爷收下了,我做主,帮你放在他枕边可好?定叫他魂牵梦绕,时时记着妹妹的心意。”
文君说着,却没有注意的萧雨歇脸色渐渐下沉,张氏见香囊已经收下,又闲说了几句,便行礼退下了。
待张氏走远,萧雨歇沉着脸,顺手整理着案上公文,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夫人当真贤惠。”
文君这才省悟过来,他此言是何意,心中暗骂,这节骨眼儿你醋什么醋?但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也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文君便也没有解释,顺着他的话道:“我不过是怜悯张氏一片痴心。”
萧雨歇离座起身,面上显露出鲜见冷峻,他直视着文君的眼睛,语气坚.硬道:“我深知思慕一人的痛苦!但那不代表,所有对我有爱慕的人,我都要有所回应。你可以说我无情,但不爱就不爱,我既不会因所谓的怜悯而平白给人无望的念想,更不会因得不到所爱而辜负旁人,你可明白?”
文君心中无奈,别人都把刀架你脖子上了,你还有心思管我明不明白。本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来,可文君忽然想起之前被他调弄的那几回,唇角漫过一丝坏笑,风水轮流转,这回可是他自己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