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望着萧雨歇的一双眸阴晴不定, 既有欣赏又有忌惮,发问道:“第二个呢?”
萧雨歇迫视着楚王的双眼,沉声道:“去跟文君说,往后的事情不必让她参与,政变前夕,让我带文君离开昭阳,这是第二个条件。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会挑个合适的时候,将符节送到你手上。”
楚王听完,笑了几声:“第一个条件,难!既然广陵侯相信本王的才干,就该知道本王有办法压住皇位,本王筹谋多年,岂会为了你手中一枚符节终止计划?不要以为,没有你那枚符节,本王就发动不了政变。”
楚王指尖扣着桌面:“至于第二个条件,答应你便是!”答应你,能不能带走她,就得看你的本事!很快就会大权在握,想要的皇位,想要的人,他一样都不会放手!
萧雨歇冷嗤一声:“本侯那枚符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本侯这枚符节,殿下自然可以继续政变,只是……如果殿下不答应第一个条件,本侯只好拿着符节,在宫里等着殿下,到那时,殿下再来掂量掂量这枚符节的重量。”
楚王唇角漫过一丝深长的笑意,萧雨歇如果对抗他,敌众我寡,原本十成的胜算,恐怕就会变四成。楚王拇指抹过嘴唇:“你威胁我?广陵侯,你就不怕,本王现在答应你,拿到符节之后反悔吗?”
萧雨歇不屑的一笑,他自然没有那么蠢:“口说无凭,需得殿下,割下衣襟,写下护位书,盖上私印,手印。内容就写,倘若有朝一日坐上皇位,便由广陵侯公布此书,天下大可伐之!”
楚王飞扬凌厉的五官漫上一层阴沉,萧雨歇,无论过去多少年,你都是劲敌!不写此书,换不来符节,还会给政变造成极大的阻力,如果写了……楚王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萧雨歇,你休想再离开昭阳!
楚王从墙上拿下剑,割下袍角,平铺在桌上,提笔写到:
吾楚王云淩,于承德八年二月初十,立护位书,倘若他日心怀不轨,篡取皇位,广陵侯大可将此书广告天下,天人仁人义士,皆可以不悌之名伐之!
楚王的字,同他一般飞扬凌厉,待墨迹干后,他盖上私印,盖上手印,将护位书递给萧雨歇。
萧雨歇接过护位书收好,说了一句心声:“殿下大计若成,南朝兴盛有望!”前提是不动皇位。
萧雨歇扫了楚王一眼:“政变前三日,派人来取符节。”
萧雨歇起身,叠手行礼:“告辞!”
楚王目送萧雨歇离开,望着萧雨歇的背影,楚王心内各种复杂的情绪翻腾,这个人,智勇双全,武能安邦文能定国,倘若不是次次都站在对立面上,他与萧雨歇或许会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只可惜,他们是天然的对手!
萧雨歇蹑手蹑脚的回到幽兰居,怕晃醒文君,没敢点灯,抹黑往里进,地方不熟悉,一不小心带翻了一个椅子,到底还是吵醒了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