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歇一直守在她屋里,在椅子上支着头小憩,听到动静惊醒过来,连夜赶路,一宿没睡好,他眼中布满血丝。他走到文君榻边坐下:“醒了?疼得厉害吗?”
文君看他眼中布满血丝,便知他是没有休息好,忙道:“好多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萧雨歇点点头:“好。”可是,他该歇在哪儿?文君身边,还是自己单独开间房去睡?
文君亦是踌躇不定,当初说下那么决绝的话,他是否还怪她?还愿不愿意歇在她身边?
萧雨歇犹豫半天,本想问问能不能睡她这儿:“我……”可话到嘴边,却是临门一脚无力,问不出来:“我去隔壁休息,等下我让小二送茶点给你,有事遣人来叫我。”
说罢,萧雨歇眼角余光偷偷的望了望她,心内叹息,起身出了门,然后将门关好。看他离去,文君心内泛酸,他还是在怪她,当初说下那么决绝的话,谁听了能不吃心,不怪萧雨歇。
文君又想起云淩,此时此刻,他已经在军营中了吧?文君闭目在心中暗自期盼,愿云淩性命无忧。
又在驿站中呆了一夜,五人养足精神,第二日一早继续赶路。文君依旧和萧雨歇同乘一匹马,虽然亲近,可总觉的隔着点儿什么。
文君私心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跟萧雨歇好好解释道歉,可是她又不敢,当初那么伤他,且已经过了两年,不知他心中还有没有她。如果他已经将她放下,她再道歉解释,岂不是会显得更加卑微?
萧雨歇哪知道文君的这些心思,他只是不确定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他真正介怀的是,是当初云淩所言,如果和他缠绵亲密,对她而言是牺牲的话,他如何能再对她说那些话,做那些事,她这样隐忍,比不爱他更加残忍。
俩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十日后,抵达秦川县,萧雨歇二进的宅子里。
几人下了马。连日赶路,文君有些头晕,下马后,素娥忙上前扶过文君。萧雨歇见文君不舒服,忙示意素娥扶好,加快几步先进去,对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一些温水,还有清淡的吃食。”
下人领命去办。
文君在门外缓了下,由素娥扶着进了门。这时,魏绾两岁的成哥儿歪歪扭扭的从院中的桃树后走了出来,看到一段时间没见到的萧雨歇,张着小手臂,笑呵呵的就要过去抱,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爹爹……”
文君身子陡然僵住!
萧雨歇没注意到身后文君一脚已经跨进院中,成哥儿见个男的都叫爹,见个女的都叫娘,叫了这么久,他也懒得纠正。这孩子长的小,看起来倒像是一岁多的孩子,萧雨歇伸手抱起小娃娃,捏一捏成哥儿的鼻子:“这段时间乖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