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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的怒火快要将他的心都燎烧起来了,铺天盖地的血漫进他眼里,让他只想将眼前这天真无邪的小皇帝撕裂成两半。

    小皇帝还在一刻不停地哭,哭着说不要,哭着求他放过他,剔透的泪水流了满颊,可怜绝望得让他心颤。

    可霍忱在他那双眼里,看不到分毫悔改之意。

    是了。

    宁折没有心,他早该知晓的。

    可他居然还在想着,若是小皇帝认错了,他就放过他。

    霍忱握紧手中刀刃,眼眶通红充 血。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放过小皇帝,可谁又来放过霍家枉死的数百条人命!他放过小皇帝,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将士,如何对得起那些家破人亡的大越百姓!

    霍忱眼中划过彻骨的恨意,狠狠捏住小皇帝下颌,一字一句犹如泣血,从嘶哑喉咙慢慢刮出来:“皇上,你欠了大越的债,就用这双腿来抵!”

    话落,他手中锋锐的刀刃裹挟着汹涌的杀气猛然扬起,凛冽的寒意在日光下一闪而逝。

    霎时间,无数鲜血喷溅到白玉柱子上,宁折瞳孔倏然剧烈缩放,大张着嘴,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67号没有感情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响起来,显得分外残酷【被虐值加5%】

    第二十五章 祭祀的代价

    “皇上,这是你应得的!”

    霍忱不顾小皇帝汹涌而下的眼泪,刀刃割开他脚腕,生生抽去腿筋,断了他的一根脚趾,交给一旁白衣的祭司。

    大越有很多祭司,但有资格称为大祭司的,却只有占星阁那一人。

    这年轻祭司是霍忱从占星阁出来时,大祭司派来帮助他的。

    毕竟那十万怨魂关系着大越国运,占星阁不可能置之不理。

    祭司看了眼浑身抽搐的宁折,开始念动咒语。

    一道古老神秘的阵法自宁折身下缓缓铺开,散出微微红光。

    宁折那只断趾被刮去血肉,露出雪白的骨头,渐渐行成一只酒樽之形,落在阵法中央。

    血液便从宁折血肉外翻的脚腕滴落,掉在那骨樽当中,扭曲着蠕动起来,慢慢被吸收殆尽。

    ——小皇帝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吊在柱子上,即将流干他体内每一滴血。

    霍忱忽而心生烦躁之意,转头问祭司:“需要多久才能灌满骨樽?”

    “一天一夜。”

    至少要流一天一夜的血,才能喂饱那十万怨魂,一刻也不得少。

    霍忱眉眼冷沉,望着宁折脚下慢慢汇聚的鲜血,不再言语。

    宁折苍白的唇微微颤抖。

    他不怕死,但他怕这般受折磨。

    他带着哭腔,在心里问【67号,银子涨了吗?】

    67号正盯着他脚腕上汩汩流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