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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对宁折来说并不重要。

    此时此刻,这个人在他眼里,只是一头待宰的猎物,与死人没什么分别。

    宁折扬起匕首,对准那人的喉咙划了下去!下手既快又狠。

    眼看匕首即将划破那人喉咙,变故突生,宁折心口陡然剧烈痉挛起来!

    似乎有把尖刀在他血肉里狠命翻搅,极力阻止他对这个人下手。

    宁折蓦地惨叫一声,匕首在据那人咫尺之地停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宁折渐渐弯下腰,跪到地上,弓着身子死死揪着心口衣襟,痛得浑身抽搐。

    “下不了手?”

    黑袍男人轻笑一声,缓缓踱步到宁折身后,凑近他耳畔,温语低喃。

    “你自然下不了手,因为你舍不得,琴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为了接近孤,你还真是费尽心机。”

    他的手指抚上宁折的后颈,又轻又缓地摩挲着,似是极致温柔,“欺君之罪不可恕,琴奴,你说孤应该怎么惩罚你?”

    不是……不是,他只是没法下手。

    只要对这个人升起杀意,他心口这里就会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宁折脸色惨白,却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

    数九寒天里,他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纱衣,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都裸露在外。

    因为疼痛,他紧紧弓着腰身,背脊细细颤抖,无端便勾勒出一条脆弱却坚韧不屈的弧线,看得人心头莫名发热。

    黑袍男人眼睛闪了闪。

    又来了。

    他又从这个低贱的奴隶身上,看到了大越皇帝的影子。

    可这两个人,一个是尊贵的天神残脉,一个是低贱的半魔种,毫无可比性。

    对小皇帝,男人心里有怜惜,对这个魅色入骨的少年,他却只想折断他虚伪做作的脊骨,看着他丢弃一切骄傲,掉进淤泥里去。

    黑袍男人看了眼那奄奄一息的血人,突然轻轻勾起唇,笑了。

    “琴奴,你不是喜欢他么,为了他,你可以爬孤的床魅惑孤,也可以跪在孤脚边乞求孤,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委屈?不若孤便让他好好看看,你平日在孤身边,是如何摇尾乞怜、求孤宠幸你的?”

    宁折颤着手,抓住了黑袍男人的衣袖,眸子里涌出大颗大颗泪水,艰难地哭求起来:“不……要……”

    黑袍男人挥退周围众人,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那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之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眼皮半阖,目光空洞地看着宁折。

    他拨开宁折的手,慢条斯理地撕开了他那薄薄的衣衫,接着袖袍轻扬,竟凭空取出一只玲珑精致的玉匣。

    他打开玉匣,从里面取出一根浑圆粗大的玉柱,通体剔透,泛着暖玉色的光泽。

    宁折意识到那是什么,瞳孔微缩,不顾浑身赤裸,拼命往后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