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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不让他随军前往,倒是正合他意,本就是霍忱非要绑着他去的,他还正想着怎么脱身呢。

    杨延简直是在给他送梯子。

    宁折心里转了几圈,面上却没有显现一分情绪,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一言不发。

    在众人眼里,便是一副好欺负的受气包模样。

    杨延眼神凌厉地看过来,直言不讳道:“此人不仅身份存疑,且自进府后一直对将军不敬,军中纪律严明,以下犯上者若不得到惩处,将军日后又何以服众?再者此次行动慎之又慎,将军贸然带他前往,谁又有空分神保护他?倒是他一人受伤是小,坏了将军的大事又该如何?

    将军一直公私赏罚分明,深得军心民意,末将不愿看将军在此事上走进歧途,不愿看数万将士鲜血性命毁于一旦,更不愿看我巍巍大越亡于此人!还望将军收回成命!”

    “说得不错,杨参将亦是为了小宁公子的安全着想啊!末将也恳请将军收回成命!”

    “恳请将军收回成命!”

    “恳请......”

    底下此起彼伏跪了一圈的将士,几乎都在附和杨延的话。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谁都能感觉出来,无非是因为宁折太弱。

    而他们又恰恰不需要弱者罢了。

    杨延不愧是文士,明明是落霍忱面子的话,却被他说得冠冕堂皇,全然是为了霍忱和大越着想。

    倘若霍忱不听劝谏,那便是带头破坏军纪、执意走入歧途了。

    宁折站在一旁,不经意地挑了下唇,看向霍忱,眸子安安静静地,却透着看好戏的意味。

    霍忱很熟悉他这样的眼神。

    以前他教小皇帝练剑时,他躲懒不愿意,便将自己的剑一把把都偷偷折断了,然后便无辜地看着他,说剑断了,练不了了。

    那时候霍忱能替他削出一把又一把的木剑来破解他的小计策,如今自然也能有其他办法护着他。

    他摸了摸小皇帝小小的脑袋瓜子,拉了拉他颈项上的银链子,从他胸前的衣衫里拉出一个银锁,只淡淡道了句,“本将将长生锁送予了他。”

    宁折便见地上一众将士脸色骤变,盯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难言起来。

    若说以往只是单纯的看不起又惹不得,那么现在又更多了几分不解、疑惑和震惊之情。

    让宁折也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脖子上长生锁。

    “别怕,对你没有害处。”霍忱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宁折看了他一眼,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杨延看起来极度震惊,“将军,您怎么能把这东西交给他!?这可是......”

    霍忱扫他一眼,阻断了他的话,“这是本将的决定。”

    杨延又是一震,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一时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