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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折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看着它哭,眸光黯淡冷寂,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下一片黏腻,粘的难受。

    他却提不起劲去清理。

    宁折轻轻阖上眸子,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很快睡着了。

    或许是地上太硬,又或许是身体难受的缘故,他睡得很不安稳。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可醒来的时候,又已经什么都记不清了。

    只有满脸的泪水在告诉他,他梦里哭得有多伤心。

    宁折皱了皱眉。

    手腕上的雪和绫已经不发光了,宁折戳了戳它,它也没像昨天那样叽叽喳喳叫他主人。

    看样子是已经耗光力量沉睡了。

    没了雪和绫,寂静冰冷的牢笼里突然间只能听到他几近于无的呼吸声,死寂得可怕。

    十日后,便是圣典。

    少尊主说,要在祭典上,当着赤钺的面将他血祭。

    他不能逃,甚至不能想着逃跑。

    否则这摄魂铃就会要了他的命。

    宁折摩挲着脖颈间带有侮辱性质的金铃铛,慢慢将脸埋进膝盖,眸光浮浮沉沉,最终都归于死寂。

    ......

    宁折被关了两日。

    这两日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过。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会将人逼疯。

    然而对宁折来说,他却已经习惯了黑暗和安静。

    在过去那些日复一日被囚禁的日子里,他学会了习惯一切不曾习惯的东西。

    只不过,习惯,并不代表喜欢。

    就在宁折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待到圣典的时候,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明亮的光线刺进来。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珠一瞬间灼热剧痛,宁折长睫一颤,被迫闭上了眼。

    颀长高挑的身影迈入宫殿,缓缓走到他身边。

    耳边不急不缓脚步声渐渐放大,一步步踏在人心尖,叫人忍不住恐惧。

    宁折想到前几日被凌辱的事,立刻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强迫自己忍着痛睁开眼,惊惶地看向来人。

    “小折。”

    来人叫了他一声。

    音色清润温柔,缱绻如春风。

    是苏醒。

    他还像以前一样,山水画一般温和的眉眼带着浅笑,柔和且纵容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