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那些魔族的命来威胁宁折,遗骨唾手可得。
大祭司却将这件事瞒了下来,没有告诉云澜。
云澜答应绕过那群魔族的性命,却没有放了他们,只让神侍将烈火灭了,却还用锁链绑着。
宁折走前,指尖微动,一缕冷火溢出来,悄无声息蔓延开来,窜进血肉焦糊的深坑中,将昏迷的赤钺轻轻包裹起来。
云澜毫无所觉。
只有大祭司侧目看了他一眼,瞳眸幽深。
宁折安静回望他。
二人对视片刻,大祭司淡淡移开目光,什么也没说。
夜里,云澜将宁折抱在怀里,和衣而卧。
食肉蛊又开始发作了,而且今晚尤其活跃。
宁折浑身发抖,破碎的呻吟声从喉咙里控制不住地逸散出来,手指痉挛着想抓住什么可靠的东西。
可以让他抓的,只有他身旁的云澜。
宁折弓起身体,轻轻攥住了云澜的衣襟。
疼痛在这一刻瞬间减轻。
他发现靠云澜越近,那蛊虫便越发平静。
宁折睁着朦胧的双眼,无助看着熟睡的云澜,绝望地呜咽了一声。
这个人是他的敌人,无止尽地伤害他、羞辱他,可现在能救他的却只有他。
剧痛让宁折无法思考。
他只能屈辱地闭上眼,缩起身体,主动往云澜身上靠,彻底屈服于他。
云澜睁开眼,波光潋滟的注视他片刻,轻轻勾唇,而后阖上眸子,伴着宁折的痛苦呜咽声入了眠。
血色的月透过窗倾泄一地,安静得诡异。
一道飘渺如烟的雪白身影轻轻出现在月色中,没什么感情的目光落在浑身颤抖的宁折身上。
第两百零四章 宁折,谁给你的胆子反抗吾?
宁折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带了出去,寒凉的夜风垂来,冻得他轻轻打了个哆嗦。
那人脚步似乎顿了下,随即宁折便感觉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外衣。
气息冰冷,像雪莲的味道。
宁折睁开眼。
血色的月辉下,大祭司那张冷峻无情的侧脸映入他眼帘,皮肤在月色下皓如霜雪,恍若发着光。
宁折靠在他肩上,盯了他半晌,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大祭司没有应声,连目光都没有分给他半分。
宁折伸手搂住他脖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师父,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