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口中吐出两个冷冷淡淡的字。
“你骗人。”云澜嘟囔一声,扯住他衣袖转过来,不高兴地道:“这分明就是天牢的方位,你说实话,是不是在担心宁折?”
大祭司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片刻后,垂下了眸,什么也没说。
云澜没想到他就这么默认了,陡然就变了脸色,一把推开他,“你果然在念着他!”
大祭司神色不变,“他是铸神格的容器,现在还不能死。”
“宁祉还要好好折磨他,怎么会让他死!你分明就是怕他受伤!”云澜眼底满是怨毒,神色扭曲,“阿莲,连你也喜欢上他了是不是!你也想去救他,是不是?!”
大祭司缓缓抬眸,看向他,“不可以么,主人。”
“不可以!我不允许!”
云澜突然尖叫一声,指甲死死扣进他手臂里,“微生莲,倘若你还认我这个主人,就绝不允许去救那个贱人!容器不需要生命,他就这么死了才是正好!”
大祭司低头看了他好久。
眼前的人尽管顶着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面孔,却扭曲丑陋不堪,眼睛里的恨意和阴毒比之恶鬼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不出一丝一毫从前那个男人的模样。
大祭司伸手,轻轻抚上云澜的脸,眼底终于起了几分波动,声音带上一丝苍茫无尽的孤寂,“主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云澜眼神微动,神色柔软下来,倚进他怀里,轻轻道:“只要宁折死了,我就能回来。所以阿莲,帮我好么?”
大祭司转过头,看向远处黑暗天牢里昏迷的少年。
他这几日,因为宁折,由着自己心性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犯下了许多不必要的错。
是时候该停止了。
他是主人的仆,理应永远忠诚于主人。
大祭司阖上眸子,微微敛下黑长的羽睫,遮去眼底虚渺的云雾,平静启唇:“是,阿莲明白了,主人。”
......
“在这个世界里,没人知道上神究竟是谁,所有关于他的容貌描述,都是由占星阁传出来的。
传说,大祭司是唯一一个曾见过上神的人。”
67号让宁折趴在自己腿上,一边给他抹药,一边慢慢说着。
宁折转过头,“那上神和云澜长得一样吗?大祭司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动,67号的药就抹偏了。
67号一巴掌拍在他屁股蛋上,冷着脸,“别动。”
“......哦。”
宁折顿了一下,又默默趴了回去。
不动就不动,干什么打人啊。
67号将白色的药膏涂在宁折腰部的红痕上,不怎么在意地道:“上神是不是云澜还两说呢,怎么会和他长得一样?至于你那个大祭司师父,也不过是一朵眼神不好的白莲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