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无边无际的疼痛从全身各个角落蔓延开来,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一片片凌迟着他身上的血肉。
这种痛比霍忱将他丢进狼群、掰断他手腕,比宁堰抽去他全身的血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宁折忍不住想伸出手,把自己抱起来,以缓解这种蚀骨的剧痛。
但是他双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丝毫动不了。
宁折已经很久都没有再体会过这种非人的痛苦了。
他终于忍不住,哭哼一声,唇边溢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名字:“67号......救我......”
他以为自己会和以前一样,得不到他的回应。
但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耳畔却突然被一道热息拂过,紧接着有人叹息一声,伸手穿过他腰间,从身后将他轻轻抱住。
宁折微怔,睁开迷蒙的双眼,声音里带了颤巍巍的哭腔,“6、67号......”
“小哭包。”67号刮了下他的鼻尖,“哭什么?”
“疼......”
宁折说完,突然愣了下。
身体轻盈舒适,方才剧烈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在他身体里缓缓流动,悄无声息修复着他方才受伤的筋脉。
“这是......”
67号低下头,眉心抵在他肩膀上,闷笑道:“痛觉屏蔽功能,十两银子一次,概不还价。”
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倘若宁折回头,便能看见他满头都是冷汗,浑身紧绷,脸色苍白到吓人。
系统空间其实根本没有痛觉屏蔽系统这种东西,不过是他通过系统和宿主之间的连接,将宁折承受的痛苦转移到他身上了而已。
他本不愿这么做,甚至不想出现在宁折身边。
祭祀仪式庄重威严,绝不能被人打扰,宁折必须要自己扛过这种痛苦才行。
然而他到底不忍心。
就在听到宁折叫他名字那一刻,身体不听他大脑的指挥,控制不住地出现在宁折身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心软,变得再也见不得宁折一滴眼泪。他一边说自己恨宁折,却又一边总是控制不住地观察他。
他想自己一定是得病了。
而且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宁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皱起眉,闷闷不乐:“我没钱。”
自从他被撸了皇位,就一直身无分文,是真正的穷光蛋。
“没有钱,那就用你自己来还。”67号低笑,张口轻轻咬住他耳尖,放在唇齿中碾磨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