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进窗,将他的话语吹散,卷起案上竹纹信笺。
上面用狂草写了一句情诗——
“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
阎裴出了书房后,便有人来禀告,说天祈使团里有人聚众在军中闹事。
这些事一般都归阎裴处理,他便过去了,没想到林礼也跟了过来。
阎裴走两步,不解地转头看他:“你跟着我做甚?”
林礼闭口不言。
阎裴懒得搭理这个闷葫芦,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林礼又动了,依旧跟着他。
阎裴忍无可忍停下来,转身微笑:“林参将,您到底要做什么,给我个准话行不行?”
林礼踌躇片刻,道了句:“我不知道。”
“你耍我?”
“并无此意。”
阎裴被他气笑了,“那你就给我说个理由出来,要么就赶紧走人!”
林礼抿抿唇,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昨夜做梦,梦到他以前失明的时候,阎裴将自己一只眼睛换给了他。
还梦到在巫神祭庙里大战,他为了保护阎裴,丢了自己一只手臂。
后来上神归位,阻止神剑肆虐,天祁大越议和,天下一片太平,阎裴......阎裴把他压在榻上,对他说......
“啥玩意?我,喜欢你?还要上你!?”
阎裴瞪大眼,气得一脚踹他身上去,“滚你妈的蛋!我看你是白日梦做多了!”
林礼眼疾手快抓住他脚踝,阎裴没站稳往地上栽去。
“阿裴!”林礼一惊,下意识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两只手把他紧紧抱住。
阎裴一头撞进他怀里,鼻尖被他坚硬的胸膛砸得通红,疼得险些骂娘。
“我看你他娘是傻了,你的眼睛明明是云澜上神替你医好的,巫神祭庙里也是云澜上神镇压了魔族,和你我有什么干系?再说上神归位,云澜上神一直都在神宫好好待着,什么归位?你做梦还没清醒?”
阎裴推开他,冷瞥他一眼,“傻子,别跟着我,要不我打断你的腿!”
林礼一时无言,怔怔看着他离开,手抬了抬想拉住他,停顿许久,还是放了下来。
阎裴这些年和他关系很紧张,经常针锋相对,就像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林礼总觉得,他们本来应该更亲密一点才对,就像梦里那样,是可以交托性命的关系。
还有将军,他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少年,将军喜欢那少年,甚至到了入魔疯狂的地步。
但事实上这些事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