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纪羽今夜的亲近让纪云川忘记白日里对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等他进了东宫的正殿,被纪羽踩到地上去的时候,竟是露出了几分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让纪羽都生出几分好奇来,俯下身看向仍旧披着枣红斗篷的纪云川,笑着问:“你不会以为孤真的对你这张脸感兴趣吧?”
纪云川尚存的难以相信在这时被纪羽一句话冲刷得干净,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眼中已经只剩下冰冷。
而这样的表情刚好是纪羽不愿意看到的,让纪羽更是生出几分不快来。
所以纪羽挪开了脚,俯视着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的美人,伸出手抓着人提了起来,强迫对方以极近的距离面对自己。
纪羽的鼻尖几乎贴上纪云川的鼻尖,他说:“即是贬入奴籍,该是有个奴印才对。可你这样的美人烙上奴印多少有些可惜了这张脸,不如这样,你往后好好儿伺候孤,叫孤满意,孤便不给你烙奴印了。”
奴印?
纪云川脸上表情在这个时候终于又是出现裂痕。
他不想要被烙上奴印,但他也不想以宫女的身份伺候纪羽。
纪云川什么都不想,自然没有办法回答纪羽。
可纪羽并不需要他回答,纪羽只看着他笑,说:“若是孤不满意,便在你身上烙孤的私印。至于烙在哪儿……脸上可惜了,不如就烙在这儿吧。”
说话间,纪羽将手按在了他的后腰上,一点点地摸过去找了个喜欢的位置,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反应。
第8章 上元(一)
之后的日子,纪云川也没再反抗纪羽,但也没有给纪羽什么好脸色看,只纪羽叫他做什么再做什么。中间也出过错,结果自然是被纪羽狠狠罚了一顿,纪羽罚他的法子总是那么带着羞辱意味,让他不愿意去回想。好在皇上在除夕夜病倒,隔日醒来仿佛苍老了十岁,一副将要驾鹤西去的模样,只留下叫太子监国的旨意,便带着自己用惯了的宫人搬去了福康宫,让纪羽多数时间都得用在监国上边。
福康宫离从前贵妃住的福泉宫最近,此举深意许多人心里头都门儿清,但没有人对此提出什么异议,都只专心协助太子做好监国的事儿。
至于纪羽本人,也像是不知皇上用意一般,只目送着皇上搬离福宁宫,回来之后掐着纪云川的脖子怨恨地看了他许久,直到纪云川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手。
不过这也是皇上搬走那日才遭罪,其余时候纪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去管纪云川究竟如何。
大年初一一直到上元灯节,纪云川除却纪羽掐他脖子那日,基本都过得还算不错,甚至跟明珠、明环二人打好了关系,许多需要走出东宫的事情他都与二人换了一换,以免这张脸到外边出生出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