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太常卿陪同天子在洛阳的东郊,祭祀青帝。文武百官在一旁观礼。
第二天,顾琛凯旋而归。
天子萧衡亲自迎接,带着肥羊和烈酒,去城外的军营,犒赏三军。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论清河公跟皇帝的种种风流韵事。顾琛听到传言,查证属实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请出戒尺,搬出家法,打算狠狠地敲顾玖的手掌心。
顾玖伸出手,闭上眼睛不敢看。
然后,戒尺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十分响亮,却不疼。
一点也不疼?
顾玖睁开眼,原来是萧衡扑上来,替他挨了戒尺。
这一戒尺,承载了顾琛的怒气,力道是真的生猛。萧衡的胳膊上,顿时一片红肿,他护着顾玖,语气诚恳:“打我,都是我不好,是我纠缠玖玖,请兄长打我吧。”
顾玖抬眸,可怜兮兮:“兄长。”
顾琛:“……”
一个二个,都惦记他弟弟,还趁着他不在家,把人拐走。顾琛气得手抖:“臣不敢,只是臣的弟弟,总不能说带走就带走。”
萧衡神色郑重:“婚宴酒席还没办,一直等着兄长回来呢。”
顾玖小声提醒:“上次那一场。”虽然只有亲朋好友充当宾客,但的确是办过了。
萧衡:“咳,再办一场。”上次那种偷偷摸摸的婚宴,不过瘾,再来一场,他要举办本朝最盛大的婚礼。让天下人都知道,顾玖是他的人。
几天以后,婚宴的一应物品,都准备齐全,顾玖疑惑:“干儿子呢,怎么总是听说他登门拜访,又看不见人影?”
宇文乌菟龟和木李幽会,被小义父当场抓住。
顾玖饮了一口茶水压惊:“你们是旧相识?”
木李微笑:“实不相瞒,木李在清旷楼数年,多亏宇文小将军的庇护,只是当时不知道他的姓名。”
宇文乌菟龟懊恼:“我真蠢,出征之前,应该拜托义父罩着木李,就不会……”
顾玖轻咳一声:“过去的事,都不重要。关键是做好当下的事,将来不要后悔。”据说有一位鲜卑小将军,领着数百铁骑,来来回回,用马蹄将杨瞻的坟头给踏平了,难道是宇文乌菟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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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有自夸嫌疑的话——顾玖最初和萧衡在一起的时候,诚实守信之类的美好品质,他全部都具备。后来的后来,他做人的底线,一再降低,终究还是和“诚实”说分手了。
一开始,一夜激情过后,萧衡每天替顾玖上药,动作小心翼翼、温柔缱绻,透着满满的怜惜,追问:“玖玖还疼吗?”
顾玖误以为小狼崽关心他,非常感动,刚过了三天,就坚强地回答:“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