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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不必多礼。”

    对老人家,谢棠如一向比对其他人态度和颜悦色几分。他回了个道家的礼,“只是先前听闻张道长说,仙师近来病重,我便想京中多名医,也许能为仙师救治,未想到是张道士童心未泯,开了个玩笑,贸然将仙师请了过来。”

    “正好家父素来尊崇仙家,想来应是很欢迎张仙师。不知张仙师可否愿在府内小住一段时日,也好圆家父一个心愿。”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比对张道士的态度不知好多少倍。张道士眼巴巴看着他师父,他师父沉吟了小半刻,点头同意。

    其实他不同意结果也改变不了什么,暗卫都在院子外等着呢。

    “那便将张仙师的住所安排在家父院子旁边。”谢棠如吩咐身边的人,“渐霜,你带张仙师过去。”

    “是。”

    离开张道士的院子,谢棠如才不紧不慢地哼笑了声。

    侍卫跟在落后他两步的位置上。

    如银的月色从中空洒落,如水铺开在庭院里,花影葳蕤,纺织娘藏身月光的影子里。

    谢棠如腰间的环佩叮叮当当地响。

    侍卫憋了一路,终于是问:“世子为何不直接拷问那张仙师?”

    “拷问?”谢棠如诧异地回头,“我们可不是刑部大理寺,动用私刑非君子所为。”

    侍卫心说您也不是什么君子。

    谢棠如张开手中折扇,扇面绘着一幅泼墨山水画卷,左上角题了两句诗。若是凑近细看,就能发现题的不是什么正经诗句,而是只在风月场所流传的艳诗。

    很称他荒唐作派。

    他不达眼底的笑意冷下来,融化在无边月色里。

    人都到手上了,自然不急于这一时。

    兔子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呢?而且他看那位张仙师可比他徒弟聪明多了。

    说不定他能不必多经波折,便能拿到想要的答案。

    心思转瞬即过,谢棠如抬手一扬收拢折扇,“你先下去,姚兄请我喝酒,我也该去应约了。”

    他眼底浮现的笑意在这句话出口时倏然一变,真切几分。

    酒宴已备下。

    除了未开封就能闻到隐约醇厚香气的美酒,还有攒成盘的几样下酒小菜,以及与美酒<a href=https://eishiwen/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美食</a>相配的岭南白瓷杯盏。

    ……就是这些杯盏上的缠枝并蒂莲花纹不是那么应景。

    不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丫头居然找出这么一套瓷器来。

    谢棠如不动声色挪开了目光。

    “姚兄这酒,我还未进院子就已经闻到了酒香,必定是好酒。恐怕比世所珍藏的梨花白还要好!”

    “只是普通清酒,比不上梨花白纯香,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没有说谎,这酒确实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美酒,只是北地出产的最普通的烈酒。因为北地气候寒冷,酒可以暖身,北地酿出来的酒也比京城的要更烈。

    姚尚说着便为他斟满酒杯:“不过这种酒极烈,世子不宜多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