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如称病推了三回,门没开一回,魏国公拎着棍子把阴阳怪气的太监打出府邸一回,并且警告一边拍手鼓掌的倒霉儿子,如果下次他再把这种人放进来弄脏地板,谢棠如就和太监一起滚出去吧。
深觉无辜的谢棠如摸了摸鼻子,婢女渐霜便凑过来同他道:“姚公子走前留下来了一坛梨花白,或许可借此酒令国公爷消气。”
她不提这个名字也就罢了,一提谢棠如唇边便扬起冷笑。
他脑子没毛病,不至于现在还猜不出来姚尚的真实身份。“姚尚”出身北地,而且与成王商清尧联系匪浅,但是谢棠如派出去的人又没有查到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再想一想“姚尚”这个名字。
姚尚,商清尧。
谢棠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过去恐怕是被猪油糊了眼睛蒙了心,这么拙劣的伪装身份都看不出来!
“老头子有什么需要消气的?”谢棠如态度比来宣旨的太监还要阴阳怪气两分,“成王殿下亲自赠予的酒本世子恐怕承受不起厚爱,干脆砸了。”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呆愣愣看着谢棠如拂袖而去,苦着脸问:“那么那坛梨花白怎么办?真的砸掉吗?多可惜啊?”
“我怎么觉得世子好像被薄情郎君辜负的良家女子?”
“……世子这么俊美,谁家女郎会忍心抛弃他啊?”
两个小丫鬟嘀嘀咕咕,渐霜莞尔,“酒先留着吧。不管人怎么样,东西总是无辜的。”
……
庭院内还保持着商清尧离开时的模样,每天都有人定时清扫,除了偶尔飘落的几片落叶什么也没有。
谢棠如在院门口站了半晌,突然轻轻嗤笑了声,转身离去。
张仙师看到迎面走来的谢棠如,施了个道家的礼节:“世子似乎比前些时日更加烦忧。”
谢棠如:“确实发生了几件让我一时难以抉择的事情。”
张仙师沧桑脸上微微一笑:“那么世子心中可有决定了?我曾说随时欢迎世子来解惑,贫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谢棠如挑了下眉梢,“那你告诉我老头子身体到底怎么了?”
“………”张仙师没有料到谢棠如敏锐至此,低眉垂目,“世子为何不亲自去问国公大人?”
“那也行。”谢棠如点点头,“我告诉他是你透露给我的。”
张仙师:“………”天下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张仙师只能岔开话题:“世子此去虞州,可见到了成王殿下?殿下今日想法可还和当初一模一样?”
“见到了。”谢棠如漫不经心地开始糊弄张仙师,“想法么,确实同当时有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