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如看他一眼,点点头,跟随前来引路的宫人离开。
内侍方才敢凑上前来,揣摩着上头的心意,开始出主意:“陛下既然颇为中意魏国公世子,何不留他下来用晚膳,促膝长谈一番?”
“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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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如回府的时候,他爹捧着茶杯坐在昏暗的大堂内,也不命人点灯,悄无声息地坐在主位上,幽幽开口:“回来了?”
他步伐一顿。
“您大晚上不去睡觉,也不去看道士炼丹,半人不鬼地坐在这里干什么?”
魏国公放下茶杯,重重冷哼一声:“你倒盘问起你老子来了!老子还没有问你去哪里鬼混了!”
“皇宫。”谢棠如马上接话,搞得魏国公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商……皇帝没事找你干什么?”
魏国公用怀疑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倒霉儿子。
谢棠如:“我和陛下一见如故引为知己恨不得促膝夜谈抵足而眠,明天早上他就要封我做一字并肩王——您信吗?”
“……鬼话连篇。”
四个字表明了魏国公的态度。
“新帝可没有先帝那么好糊弄,你老子我还想安享晚年,别给老子惹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其已经惹了。
谢棠如怕这事说出来,他爹要跳起来抄鞋底追着他打。
谢世子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说话。
魏国公又开口了。
“你不在的时候,府里下人抓到一个毛贼,打了一顿关柴房里头。你自己处理。”
最后一句话令谢棠如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很快又松开,他若无其事道:“我知晓了,我等会命人去处理。”
“还有个事。”魏国公轻咳了声,“我听渐霜说你从外头带回来个落难的小姑娘,什么虞州刺史的女儿。我今儿见了回这姑娘,娇娇弱弱跟兔子似的,你要是真看上了人家……。”
谢棠如听完才终于想起他爹说得是薛慈宜,出声打断:“您想多了,我没看上她。”
“那你把人好好的小姑娘带回来干嘛?”魏国公瞪他。
“自然有别的用途。”谢棠如说,“这件事您就不必过问了,再说您口中的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