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苒歪歪头,微略露出一点疑惑来:“你娘没有告诉过你吗?渐霜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妹,不过因为一些缘故她自幼就被你娘带离岭南。本来我们约定渐霜十八岁的时候就送她回岭南,可是你娘失约了。”
“所以我只好亲自来接她回家。”
谢棠如:“你认识我娘?”
“不算认识。”虞苒说,“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离开岭南了。不过她和我们有约定是真的。”
她说着不由得露出一点烦躁:“我没有必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鬼地方来骗你,我必须得带我妹妹回去。”
人人心向往之的京城在她眼里只是个“鬼地方”。
谢棠如心下微微觉得好笑,有人渴望帝京代表的权势富贵,有人却对此避之不及。
还真是众生百态。
“既然是你们和我娘的约定,就该去找我娘才行。”谢棠如无辜一摊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履行约定?”
“不是我们不想找金夫人,而是根本就没有她的消息。”虞苒皱起眉头,“我一直以为她在京城,不久前才知道原来她已经不在了。”
谢棠如不动声色:“你详细说一说我娘的事情,若是对得上我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
“你想套我的话?”虞苒轻哼一声,“不过你迟早都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金夫人和我们算是同一个家族的人,不过她从岭南远嫁的时候我们才出生,因此对她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她说到这里停了停,“我们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里,金夫人是少族长的孩子,不过她并不随少族长的姓氏。她后来远嫁离开岭南,只从族中带走了刚刚出生的渐霜,和我娘约定在渐霜十八岁的时候就把她送回岭南,但是她失约了。我们也联系不上她,我娘才让我上京城来找人。”
“我娘当年为何要带走渐霜?”谢棠如从虞苒絮絮的言辞中抓住重点。
虞苒眨眨眼睛:“我不知道。这是上一辈的事情,我娘没有告诉我。”
“………”
虞苒看似坦然,却什么真正的有用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反反复复就是一句“我娘没有告诉我。”
谢棠如勾起嘴角:“虞姑娘,你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只不过沈遇是没有一句话说得可信,虞苒是每一句话说得有用。
他想到这里眯了眯眼睛,才把视线转向沉默如影子一样的渐霜。虞苒也看向她,用蜜似的声音叫了一声“妹妹”,好像二十余年的分别与隔阂从来没有存在过,她们就是亲密无间的姊妹。
渐霜轻声说:“……这件事我还需要想想。”
虞苒张了张口想要对渐霜说点什么,却在谢棠如的目光下偃旗息鼓,她歪歪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