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好结交!”
李丝絮一时犯了难:“这个人是丝丝梦里的。”
做梦能写出怪诞离奇的话本子,还能梦到什么活字印刷术?
玉真公主意味深长的笑笑:“丝丝做的梦很不错,本宫好生羡慕。”
李丝絮:“……”
玉真公主极少进宫赴宴,遇到实在推脱不过的宫宴,也是入宫来走个过场,偏玄宗对这位一心向道的妹妹极为偏宠,从来不说什么。
自从她遁入道门后,少与皇亲国戚往来,对谁都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疏离,难以接近。
这样性情娴淡,如世外仙人般的长公主,竟给玲珑居的小崽子喂点心,还不时替她将垂在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
看着姑侄两个神态亲昵,咬着耳朵说话一见如故的样子,满盘算计落空的淑妃只感觉怒火中烧。
偏太子一直在暗处盯着,淑妃想有什么动作亦是不能。
天边晚霞倒映在波光荡漾的太液湖中,像是将一整片湖都给烧着了,晚宴即将开始,散布在湖岸的画舫往水榭阁楼靠近。
湖岸旁一片云香鬓影!
太子站在水榭楼台凭栏眺望,跟在他身侧的薛锈忍不住开口:“恕臣愚钝,太子为何要与娘娘反目?”
“本宫是在帮她!”
太子从湖上移回视线,看向水榭阁内跟玉真公主咬耳朵的李丝絮:“玉真姑姑从遁入道门后,极少与人亲近,你可曾见她与谁一见如故?本宫的母妃,不是小皇妹的对手。”
薛锈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向与玉真公主交头接耳的李丝絮,不知道小公主说了什么,玉真长公主一脸笑颜,看她的目光还满是欣赏的神色。
那是一种惊奇得像拣到了宝的目光。
这让薛锈惊讶不已:“小公主像是能蛊惑人心。”
“臣还是不明白,就算太子殿下要帮淑妃娘娘,何必冒着得罪宁王府的危险?”
薛锈提出质疑:“有王梓青替十公主作证,暗中还有陛下派到十公主身边的蓟郡公,吉安的算计也不会得逞。”
“不得罪宁王府,难道王伯就愿意站在本宫的阵营吗?本宫再如何讨好宁王府,也掠不过寄养在王伯膝下的清皇弟,竟然如此,本宫为何要眼睁睁看着吉安恶心小皇妹?”
太子冲薛锈道:“父皇应该很愿意看到本宫与小皇妹兄妹和睦,你就当本宫也被皇妹蛊惑了吧!”
“若论蛊惑人心的本事,本宫不及皇妹万一,在朝堂上谁要敢说皇妹一句不是,连姚大人和姜师度那等老臣,拼着一张老脸也要群起而攻之,皇妹能得玉真姑姑喜欢,亦在情理之中。”
太子好半晌才从李丝絮身上移开目光,一副颇为欣赏的神色:“今日这场布局,固然是吉安心高气傲诬陷十皇妹,但其中有我母妃和宁王伯推波助澜,十皇妹明知摆在面前的是陷阱,一个不慎有可能百口莫辩,还是敢一脚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