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丝絮问他:“丝丝师从孙医正,而孙医正的祖上正是药王孙思邈,想来姜大人是知道的吧?”
他试探着问御书房的事情,十公主为何扯什么孙家的医术?
姜皎一头雾水:“连太宗皇帝都曾言,故有道者,羡门、广成岂虚言哉!盛赞药王孙思邈为百代之师,药王大名,臣自是如雷贯耳。”
“看来姜大人知道,药王孙思邈不仅精通医术,更曾潜心在太白山和终南山一带修道,既如此,孙家的医术传承,自是与道术融会贯通的。”
李丝絮看着姜皎直言不讳道:“丝丝得了孙家道术的传承后,潜心钻研禁咒术,近来有所感悟,在姜大人身上看出了些端倪,但又怕所学尚浅,误导了大人,所以想看个仔细,多看了姜大人几眼。”
被坑过很多次的姜皎,凭直觉以为小公主是在捉弄他。
但的确孙思邈的神通,是得了太宗皇帝夸赞过的,连大唐最英明神武的帝王也夸过的人,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凭孙医正那个老头儿护短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将孙家医术的传承拱手送到了小公主手上。
见李丝絮解答完他的疑惑要离开,姜皎忍不住喊住了李丝絮:“若臣不介意,小公主能不能将看到的端倪说出来?”
“这不太好吧?”
李丝絮神色犹豫,着急道:“姜大人,丝丝好些日子没回宫,贤妃娘娘和高娘娘一定在盼着丝丝回玲珑居,先行一步。”
“小公主留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姜皎常伴玄宗身侧,其实也是个极为迷信的人。
李丝絮越是不说,姜皎越是心痒痒:“还请小公主直言不讳,不管公主看出了什么,臣绝不会介意,姑且听之。”
被拦住去路的李丝絮,一脸无奈的样子。
在姜皎的催促下,终于不情愿道:“丝丝用孙家传承的道术,观大人印堂泛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有些像是霉运缠身,要犯口舌之灾。”
“但只是口舌之灾,应该印堂上不会有那么多致命的黑气缠绕,故而丝丝才看不太真切,在御书房一直盯着大人看,就是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说在玉真观时,姑姑总夸丝丝一身灵性,极有道缘,但毕竟修习孙家传承的道术时日尚浅,大人且当丝丝是在胡言乱语吧!”
李丝絮说完,朝姜皎拱了拱手,十分干脆利落转身就走,只丢下姜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站在风中一脸凌乱。
等李丝絮出了兴庆殿,李临淮从暗处闪身出来,护着她回九玄宫的路上,不时侧头看向她。
用眼角的余光,数次感受到左卫侍郎大人投来的目光,李丝絮顿住步子:“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你这样欲言又止,丝丝瞧着怪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