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猜到了,有什么好说的。”
李丝絮叹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不管您老人家信不信,丝丝只是想护着母后,没有想要致楚国公于死地。”
“你啊,让为师说你什么好。”
孙医正在她额头上重重捺了一下:“老夫和玉真公主那是白操心了,费尽心机让你和你母妃不卷进来,你非要一头往宫里撞,这些事情是你能搅和的吗?明哲保身不好吗?”
“皇上要知道你有这等手段,纵然你所行之事是为了朝堂社稷,迟早也要被猜忌。”
孙医正无奈道:“我的小姑奶奶,这后宫的娘娘们,各有各的宿命,各有各的手段,不是你能随意插手的,你就不能听老夫一句劝,别去掺和这些事了。”
“可如今已经掺和了啊!”
李丝絮苦着一张小脸,将拣好的药丢进碾子里研磨:“事情已成定局,丝丝好歹补救一二,减少心里的愧疚吧!”
“防瘴气的药丸要多备一些,挨了板子伤口定然溃烂,抹伤口的药用师父的独门秘方能痊愈得更快一些。”
李丝絮突然盯着孙医正眼睛一眨不眨。
孙医正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退后一步:“独门金创药为师给你尽快配好就是,你还想打什么主意?”
“唉呀,师父别这样嘛,丝丝是你可爱乖巧的小徒儿,怎么会坑你呢?”
李丝絮笑吟吟看着他:“您老人家深藏不露,身为孙家医术的传人,多少精通道法,会画符咒的吧?”
原来是这个!
孙医正哭笑不得:“老夫道术尚浅,可不会画什么保命符。”
“不是保命符,是破傀儡术的符咒。”
眼前这老头儿,是在她在宫里绝对能信任的人,李丝絮于是将回宫那天御书房发生过什么,她如何应对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
“丝丝就是张乌鸦嘴,当时就是诈楚国公的,但姜大人身为父皇身边的重臣,怎么会见了鬼似的,将他和父皇在御书房说的事儿全往外倒呢?”
“丝丝以为十分蹊跷。”
李丝絮告诉孙医正:“左卫侍郎大人暂时还没有摸清楚禅定寺的古怪,丝丝也不确定楚国公是不是中了道书上所说的傀儡术,师父帮着画一张符,也算是有备无患。”
其实孙医正帮着他诓姜皎时,的确凭着道家的望气术,瞧清楚姜皎身上有些不对劲,他那些话,也不全然是诈姜皎的。
他的小徒儿这么猜测,孙医正的眸光深邃了些。
“好,老夫耗些心神画张符吧,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该做的丝丝都做了!”
李丝絮耸耸肩:“也不知道推断得对不对,不管符会不会发挥效用,多少能让你徒儿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