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看一眼柳云莺和遥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遥遥识趣的将耳朵捂起来:“奴婢什么都听不到,奴婢耳聋。”
月儿看向柳云莺!
柳云莺心里暗骂一句幼稚,牵了牵嘴角:“云莺在外边候着,看看昌公主可来了!”
柳云莺飞身纵下马车后,月儿这才肯说了。
“丝丝妹妹是知道的,母妃本就觉得张垍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如今他金榜题名高中,一跃成了探花郎,母妃更是觉得这门亲事极好,让月儿跟着皇后娘娘同游曲江宴,好一睹探花郎的风采。”
月儿一脸苦恼:“母妃如此也罢了,三哥竟也一反常态,上回穆姐姐婚宴那晚,张垍被逼得求娶月儿,三哥还骂张家父子狡猾,这回听到张垍中了探花郎,竟夸他有才学。”
“你说,不就考中一个探花郎吗?怎么连三哥也对他改观了呢?”
“本来月儿想借口不去这个曲江宴,后来一想,母妃和三哥都觉得张垍此人不错,那月儿越是躲着藏着,倒显得自己怕他一样。”
月儿斗志昂扬道:“月儿听昌姐姐说,每年的曲江宴,新科进士不仅身穿盛装,带着仆人骑高头大马出席,甚至为了彰显尊贵,还会带着名妓伴游。”
“张尚书为人风流,也常附庸风雅押妓,甚至写过董氏娇饶性,多为窈窕名,人随秋月落,韵入捣衣声这样的诗句悼念一位姓董的名妓,张尚书如此,那他儿子张垍也不遑多让,今日游曲江宴,他身边必定有名妓相伴。”
月儿笑得像只小狐狸:“母妃和三哥是疼月儿的,若张垍在曲江宴上闹得不成样子,那就算再满意这门亲事,婚约又没定下来,可以不做数的啊!”
“丝丝妹妹,你一定要帮我……”
对上斗志昂扬的月儿,李丝絮总觉得她月姐姐在张垍面前,像是一只无处可逃的小白兔。
青年才俊的张垍,身上没有一丝读书人的迂腐,反而穆姐姐婚宴那晚,将她也给算计进去了。
这样一个谋定后动的人,想让他在曲江宴上出差错,几乎不太可能。
李丝絮猜测得没有错!
春光旖旎,马队浩浩荡荡进了曲江旁的上林苑。
等她父皇拉着满脸脓疮的岐王去见等在紫云楼内的朝臣时,月儿禀完皇后拉着李丝絮进了新科进士游玩的杏园。
杏园内一片衣香鬓影,挤满了看新科进士游园的闺阁小姐们。
李丝絮和月儿挤在人堆里等了好一会儿,身着盛装,带着仆人,骑着高头大马的进士们终于姗姗来迟。
打头那个,就是一身锦衣骑在白马上的状元郎,他刚一出场,便引得旁人连连惊叹。
“伴在状元郎身边的女子是谁?长得真好看!”
“当真是国色天色,千娇百媚!”
一个青年男子挤在闺阁小姐身边感叹完,卖弄道:“状元郎真是好艳福,竟请到了她来伴游?那可是楚莲香,贵门子弟们为了她不惜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