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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丝絮拉着皇后在田埂上坐下,御书房清阳公主取出一块玉牌呈给玄宗,显然雕琢玉牌所用的玉髓太过稀少,这让玄宗记忆犹深。

    所以玉牌递进他手上数息后,玄宗已经记起玉牌原料的出处。

    “朕记得,那一年的龙舟赛,二哥夺得头筹,父皇当年拿出一块西域上贡的玉髓奖赏给他,他如获至宝,打磨成了数块玉牌说要传承给子孙。”

    玄宗问清阳公主:“申王府的玉牌,为何会落在你手中?”

    “皇兄,玉牌不是申王府得来的。”

    清阳公主深呼吸一口气,难过的开口:“玉牌是国公爷出事前,用尽手段从一个叫明司的和尚手中得来的,国公爷被发配流放前,与那个和尚来往甚密,此人就是帮着国公爷祭南北斗的那个和尚。”

    “妹妹愧疚国公爷竟做下这等糊涂事,也不知这块玉牌能不能助皇兄查清厌胜术一案,但睹物思人寻到这样东西,想着还是进宫一趟呈到皇兄手上,也全了妹妹与国公爷数十载夫妻情深!”

    明司?

    那个在禅定寺囚禁大禅慧师,助岐王弄了什么谶纬书的明司,身上竟有申王府留给子孙后代的玉牌?

    自从岐王府别院被封后,岐王一直被幽禁在兴庆宫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那么多暗卫盯着他,不可能再有手腕操控厌胜术一案。

    有了岐王这个障眼法,他如何会去管从来行事低调不与朝臣往来的申王?

    玄宗看着跪地的清阳公主,清阳公主神色坦荡迎上他的目光,柔声开口:“武周还政于唐后,皇兄韬光养晦,匡扶李唐于危难,得朝臣拥戴,是天下百姓眼里的明君,妹妹得皇兄庇护,此心天地可鉴。”

    “玉牌已经交到皇兄手上,皇兄如何追查厌胜术一案,已经不是妹妹该过问的。”

    清阳公主谢恩后,告退要离开!

    玄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柔和了几分:“皇后搅入厌胜术一事,朕会查个水落石出,以后宫宴时,你和玉真也多来宫中走动。”

    “妹妹多谢皇兄挂念!”

    清阳公主眼眶里盈着热泪,朝玄宗深深一拜,折身离开了御书房。

    玄宗握着玉佩一脸疲惫:“下旨追去蓝田驿站赐死祈国公王守一,朕做错了吗?”

    杨思勖沉默寡言,没有接话。

    直到玄宗看向他,他这才面无表情道:“身在高位者要做到明察秋毫,谈何容易?老奴以为皇上做得很好了,在天下大义和小家之间,清阳公主选择了皇上,足以见皇上是贤明的君主。”

    “国公府卷入厌胜术一事证据确凿,怪只怪引国公爷入瓮的人,太过狡诈了!”

    难为杨思勖为了宽慰他,竟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这让玄宗心里好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