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莺不太信!
若是如此,公主又何苦从娘娘诞下小皇子后,折腾这么多?
像是知道柳云莺在想什么,李丝絮吹了吹纸张上的墨迹,告诉她:“从我母妃诞下小皇弟,被晋为贵妃,若她一直盛宠不衰,皇弟又得父皇宠爱,我不做这个公主,换她和皇弟平安,保王伯留在朝堂,这很有必要。”
“但父皇舍不得我受委屈,李临淮和将军府也舍得他那一身军功,事情演变成这样,那便用另外的法子。”
聊了这一会儿,见墨迹干得差不多了,李丝絮卷起摊在桌上的图纸,塞到柳云莺手里:“将这个交给工部的梁大人,若是少了些什么材料,让他去找王元宝那边要,王元宝帮着边塞制出那批望远镜,手上应该有不少余料。”
跟在李丝絮身边这么久,柳云莺琢磨出了一丝味儿:“难道保住李临淮的军功,就出在这一张图纸上?”
“这奇奇怪怪的,小主子画的究竟是什么?”
按王忠嗣的说法,皇上没有当庭让李临淮将求娶公主的话说出来,而是将他喊出御书房密议,显然公主和李临淮的婚事,皇上那边还要留些周旋的余地。
可见,皇上也是左右为难!
这样的情况下,小主子以公主之尊尚亲,又如何能保得住李临淮的军功?
柳云莺还想追探个究竟,李丝絮打断他:“说说盯梢大朗雅的事情吧?”
“果然如公主所料,月公主那边离开醉霄楼不久,将马车赶到小巷子里,便被大朗雅的人盯上了。”
说起大朗雅,柳云莺咬牙切齿:“那个吐蕃蛮子在小主子手上吃过亏,如今学聪明了,袭击月公主马车的那些人,是在长安城花重金买的死士,因此月公主的人擒到袭击马车的贼子,却没能留下活口。”
“云莺按小主子的吩咐,暗中跟着撤离的那几个,却也跟丢了!”
柳云莺琢磨不透:“在长安城的地盘买通死士劫持公主,这人真是胆大包天?也比在边塞时狡诈了许多。”
“大唐可是在跟吐蕃议和,他这么做用意何在?就算劫持到了小主子,难道还能带回吐蕃?”
“还在边塞时,这人就盯上了公主手上治伤口感染的药方,还有麻沸散的方子,经石堡城一役后,他深知公主的价值,重金雇人劫持公主不成,他不会趁着和谈时,提出要求娶公主吧?”
柳云莺的推断,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有了文城公主和金城公主和亲吐蕃的先例,吐蕃打不赢大唐时,很喜欢玩称臣和亲那一套。
不过,谁给他的脸,敢起这个念头?
李丝絮被气笑了!
“今日他派人盯梢醉霄楼劫持一事,不过是碍眼法罢了,他这是与宇文融联手,想要阻止我去朝堂。”
“若是事情成了,不过说与本公主有旧情,来了长安后却无缘得见,迫不得已请我去茶楼叙叙旧罢了,如此,便不会影响大唐与吐蕃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