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李玉泽赶紧把妹妹的手握住,防止匕首锋利的刀刃割掉她的手指。他解释道:“这是我一直随身带着的防身匕首,六七年了也成习惯了,所以在家也没有解下来。”
他这么一说,李玉钧和李梓潼都明白了。在朔北打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连最细微的地方都要有武装,否则只会被别人抓住机会,至你于死地。
李玉泽还挂念着妹妹刚才的举动,低头问道:“梓潼,没伤着吧?”
李玉泽的动作很快,李梓潼还没碰到匕首,就已经被他拦下了。她摇摇头:“二哥放心,我没事,刚刚是我莽撞了,没经过你允许就去碰你的东西……二哥对不起。”
李梓潼一边道歉,一边偷偷打量着李玉泽的表情,心里还有点紧张。
她和李玉泽虽然一直有联系,但上一次两个人相处,也要追溯到李玉泽出征之前,那还是两年以前了。两年不见,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哥哥是否在长期的军旅生活中,性格出现了一些变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能原谅她的任性和肆无忌惮。
和妹妹比起来,区区一把匕首算得了什么,只要她人没事就好。李玉泽松了口气:“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你没事就行。”
李玉钧默默看着他们兄妹说话,也不做声,只是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李梓潼见二哥确实没生气,也不紧张了。几年没见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也开始消融。三兄妹坐在一起,聊着天吃着饭,一如小时候一样亲密。
桌上除了茶水,还备了点酒。度数不高,并不浓烈,纯粹是喝着解解闷儿,连喝醉都不太可能。李梓潼喝了会儿茶,嫌茶水没滋没味,于是自己捧了酒壶过来。
她先问过两个哥哥,结果都被摇头拒绝了。李玉泽一直都是不喝酒的。小时候没尝过,长大了在军营里,喝酒误事,是行军打仗的大忌。他作为一军将领,更应该以身作则,于是更是滴酒不沾。
不过小丫头也不失落,一个人给自己斟了满杯,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李玉泽和李玉钧都瞟了一眼,知道并不是烈酒,又是在家中无伤大雅地喝,索性就让小妹这么任性去了。
三兄妹继续坐着,妹妹低头喝着酒,两个哥哥开始交流点朝堂上的事。
李玉钧问他:“从羿,这次你回朝,准备从此就安定下来吗?”
朔北外患已除,现在朝内局势稳定,也不像是要有内忧的样子。李玉泽作为武将,也可以在朝中谋个兵部尚书之类的一官半职,从此都能留在濯京了。
李玉泽摇摇头:“大哥,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李玉泽最是清楚自己性格的。让他天天按部就班上朝,听那些人打无聊至极的嘴仗,想起来都没劲儿。而且,这些人里面多得是和李玉泽有龃龉的人——那些主和派里,多有看不惯李玉泽作战风格的人,说他性格暴戾的人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