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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李玉泽要和北边这些游牧民族的精锐部落正面作战,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准备齐全的样子,落在李玉泽身上的压力和责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重。

    为了分担一点他的压力,陛下还派了赵承弼和他一起——虽然赵承弼在以前的战争里负伤,导致他没办法再上战场,但论作战经验,兵法掌握这些,整个朝野里也没几个人敢说比他精通多少。

    该是个春和日丽的好天气,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相约着出门采青,街上到处都充满了和乐的气氛。

    而方宜民,却要在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日子里……送别李玉泽。

    年轻的将军又穿回了那身银白色的劲装战甲,只有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点莹莹的蓝光,给李玉泽整个人又增加了几分不可直视的锋芒。

    李玉泽站在陛下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了封祁递来的虎符。

    也许是被封祁握在手里有一段时间了,虎符上带着淡淡的温度。

    李玉泽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种粗糙的触感,和以前留下来的划痕……是,是他的兵符没错。

    陪伴了他两年的东西,一朝收回,不舍也有——倒不是对于兵权的贪恋,只是他的性格里,喜欢那样金戈铁马的生活大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感念陛下信任微臣,微臣定当驱逐鞑虏,还我沧州、朔北百姓一个安宁!”

    承诺铿锵有力,年轻的将军意气风发,说完这句话之后,又低下去恭敬地给封祁磕了一个头。

    封祁把他扶起:“爱卿不必如此……朕只希望,你再归来之时,是带着捷报回来的。”

    ——这就是要李玉泽下军令状了。

    李玉泽没有犹豫多久,握紧了手里的虎符,语气一如既往地坚定:“请陛下放心,定不辱命!”

    没有多少时间能够给李玉泽,旨意在三天前下达,这几天他忙着整理人员名单、沟通粮草和军备物资,研究战术……几乎是整宿整宿地没合眼。

    甚至连最亲近的爹娘,这几天也没能说得上话,还有子澜……

    想到这里,李玉泽忍不住朝着方宜民的方向望了一眼。

    隔着宽阔的校骑场,两个人远远的对视着。方宜民看见李玉泽的视线望了过来,立刻急切地上前了一步。

    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李玉泽说。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是把那些话吞了下去。

    最后要走的这一天,他们也没能并肩站在一起——李玉泽作为玄铁骑的将军,一直在队伍的最前列。

    少年意气风发,襟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方宜民站在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飞扬的衣角和坚毅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