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就是澜山关。”李玉泽抱着他,伸手指道,嗓音低沉好听。“过了那儿,再走个一天两天,就到了我们在朔北的大本营了。”
方宜民叹了口气,到底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养病,可还是道:“……我也想去。”
在李玉泽面前,方宜民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此刻那种闷闷不乐很容易就被伴侣读到,又被更加细密的吻和拥抱安抚住。
李玉泽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心,又帮方宜民把被风吹乱的额发拨好。
他低声说,语气郑重地像是许诺:“会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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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黏黏糊糊一阵,知道再也耽搁不得,李玉泽牵着方宜民的手走了过来。
赵承弼和公主正站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公主的表情有点生气,赵承弼则带了点小心翼翼。
李玉泽走近一点,就听见公主似抱怨似撒娇地小声道:“你明明说过了,回京之后就会……”
后面的内容公主没有再说出口——敏锐地察觉到李玉泽他们的靠近,赵承弼拉住了手臂,下巴轻轻地摇了摇。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读懂了他的意思,封景舒只好不甘心地咬咬嘴唇,放开了赵承弼的手臂。
“公主,赵将军。”李玉泽带着方宜民走了过来,“应该要出发了?”
赵承弼点点头,早已经安排好的马匹和马车正停在路边。他翻身上马,公主明面上是女眷,于是和方宜民一人乘了一辆马车。
李玉泽对他拱拱手:“赵兄,这一路回去,子澜和公主……就拜托你了。”
赵承弼笑了笑,点头答应道:“从羿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定然把方大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去。”
李玉泽也笑着点点头,离别的时候,即使已经提前明白有这一天的到来,到底还是有点百感交集。
赵承弼俯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别舍不得了……等你回濯京了,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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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濯京之后,生活和之前的每一天,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依旧是每天早上起来上朝,和同僚们在等待陛下的时候随意聊聊天。
陛下来了之后,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情要禀报的时候,方宜民就专心致志地盯着地上的砖块儿,一门心思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