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乖巧地停下了步伐,李玉泽收拢手里的缰绳,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到了方宜民的跟前。
他看见方宜民自从停住了脚步以后,表情就一直是这幅呆滞的状态,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
李玉泽俯下身子,用食指关节轻轻刮了刮方宜民的鼻梁,取笑道:“怎么啦?才几个月不见,子澜就不认识我了?”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纵使李玉泽三年五年呆在朔北不回来,方宜民也绝不会忘记他的一切……无论是他的笑容,亦或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早已经在方宜民的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刻痕。
在方宜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早已经无可救药地沦陷,心甘情愿成为爱情的附属品。
李玉泽原本摸了摸方宜民的鼻尖之后,就要缩回自己的手,谁知道却被方宜民给牵住了。
方宜民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圈在怀里,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的寻宝人,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保护好,宝物就要不翼而飞,从他眼前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李玉泽的指尖被他牵着,方宜民一寸一寸细细地抚摸,间或轻轻地捏了捏。
虽然凉的刺骨,但手心的触感一直是真实存在的。
他越是摸摸捏捏李玉泽的手指,眼神里的光芒就越来越亮,好像一直以来沉寂的喜悦都在这一刻被点燃了,积攒在一起的
两人进了方府。
方宜民把李玉泽拉到自己的房间里,引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好有机会能够更加仔细地打量李玉泽。
瘦了,也黑了。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方宜民的心里立刻就涌上了细细麻麻的心疼。
李玉泽看他皱着眉头,就笑着凑上去摸摸,安抚道:“别这样,我真的没事儿。”
方宜民瞧了他半晌,确认人真的安好无损,就一言不发地,乖乖地窝进他怀里。
李玉泽于是抱着人,在他的脊背上拍了拍。两个人就这样在室内安静地拥抱着,抱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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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天,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柳条抽枝,冰雪消融。
一切都开始散发着复苏的生机,就连久病的方宜民也不例外。
自入春以来,他的咳嗽好了不少,发热的情况也比以前要少了,让灵犀她们提心吊胆了一个冬天的心终于能够安安稳稳地放了下来。
方宜民今天起得还算早——他和李玉泽约好了,今天要出门去郊外踏青。
虽然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这样的同行游玩约了不知道多少次,然而从李玉泽嘴里提出来的每一次邀请,对于方宜民来说,都会伴随着一如既往的激动和新鲜感。
昨天也差不多是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方宜民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估摸着明天和李玉泽要做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