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坐在对面的长史看了看,眼见着那长史将面纱稍稍掀起,将食物从面纱下方送入口中之时,实在没忍住在心里切了一声,吃东西也要这样麻烦,你们是长成什么见不得人的样子了?
正在此时,乌惑国主举起了酒杯,对贺匀道:“孤王敬贺大将军一杯,一来为国民愚蠢的行为向将军赔罪,二来感谢将军不远万里前来我乌惑国做客。”
贺匀也举起酒杯道:“国主客气,该是我敬你,一来感谢贵国特地为我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戏;二来也想请教国主,引我前来究竟是做了什么打算?”
乌惑国主扯了扯嘴角:“将军恐怕是有是什么误会。你我两国一向交好,我国并不会有逾矩的行为,又怎会有引将军前来的说法?”
贺匀喝下了手中的酒,未想这酒又纯又烈,一杯下去烧得嗓子险些起了火。他轻咳一声,面不改色:“交好不敢说,井水不犯河水倒更为贴切,所以此番还请国主明示了。”
乌惑国主只道:“将军既然来了,我国自然以礼待之,将军就当体会一下另一种风土人情,待休息好了再回国便是。”
说的情真意切,贺匀心里自然是不相信,可又挑不出错来。
长史却突然道:“大将军方才喝的这杯酒,可品出些其中味道来啊?”
贺匀刚才一口干了一杯,还没尝出味道倒是被辣得不行,只觉得应该是好酒。便道:“倒是从未喝过。”
长史笑了两声:“将军不妨再尝尝,既是宴席,宾客尽兴才是最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一个国主一个位高权重的文臣话里字里都这般客气,贺匀也不好再拂了他们的面子。于是便小小的抿了一口,辣味稍减了些,却又品出了一丝轻微的腥味来。他问道:“这酒是何物所酿?”
长史道:“五毒。”
贺匀险些将方才灌入口中的酒尽数吐了出来,五毒!是虫子啊!
乌惑国主见贺匀面色不对,便说道:“将军放心,五毒酿酒,毒性已经全无,反倒对身体很有好处。”
贺匀强忍着一股反胃的感觉,道:“无妨无妨,只是从未喝过而已。”
后来,无论旁人如何劝酒,贺匀再没有碰过。
宴会将要结束之时,贺匀道:“国主若无事,我等明日便返回国都,不再打扰了。”
乌惑国主只问道:“可是我国招待不周?将军怎得急着要走?”
“没有,只是我也须得回去向圣上禀明情况,不宜久留。”
乌惑国主便没再说什么,只道让贺匀今夜好好休息。
实在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乌惑国真的没有一点其他意思?难不成说什么将星祸世的真的只是一些不要命的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