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是,金虎符的确在朕这里,既如此,明日早朝时先与群臣商议一番,再作打算。”
谢旋点了点头,道:“那臣便先行告退,还有些要事要处理。”
公仪禹眼看着谢旋出了御书房,房门关闭,才对皇帝说:“陛下,自大魏朝建立以来,便没有转让军权的说法,贺将军将金虎符随意转交给他人,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皇帝道:“贺卿将金虎符暂存在朕这里,也是为了晋阳的安全着想。去年贺将军前往乌惑时,只给王爷留了一道印鉴,调兵时诸多不便,险些错过了增援的机会。因此此次将军直接给了金虎符,也在情理之中。”
“当初贺将军的印鉴便是交给了王爷,让王爷持印鉴来找您讨谕令,方才能调动小部分的兵力,这才险些耽误了战机。贺将军为何不直接将将军印鉴交予陛下?”
皇帝愣了愣,道:“朕不懂用兵之事,王爷本就身兼银甲统帅,自然比朕更适合。”
公仪禹道:“陛下,您万不可如此啊。您是大魏的至尊,军政大权自然应当掌握在您的手中,即使大魏的军权三分,也一定是统归与陛下您的。况且,贺将军为何将金虎符给王爷,托王爷转交给您,这金虎符...当真的是给您的吗?”
皇帝张了张嘴,道:“掌谕的意思是?”
公仪禹道:“王爷要调派乌甲军前往武仓山和太名山,臣不反对,但是这兵不需要王爷去调,陛下您亲自调。这金虎符也不需要经由王爷的手,陛下明白吗?”
皇帝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还是点了点头:“朕明白,多谢老师。”
“还有一事,臣不明。”
“何事?”
“贺将军究竟在日照军中做什么?”
皇帝摇了摇头:“前阵子东南驿使进京之时呈过一封文书,是大统领亲自拟的,里面只略略提到似乎与两国间的军火交易有关,贺将军从那时就一直在日照的军舰上,大概是在调查此事。兹事体大,只有朕一人知情,对朝臣们只说贺将军仍留在军大营中辅助大统领。”
公仪禹闻言眯了眯眼睛:“王爷也不知道吗?”
“王爷应当不知,朕没说过。”
谢旋在宫门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深深地望了进去,面色淡薄。
一旁的宫门守卫看见这位平日里和善可亲的王爷竟破天荒的露出了这幅神情,不禁打了个冷战,没敢上去行礼。宫中大人物之间的是是非非,真是复杂。
好一阵儿,谢旋才转过身来,向等待着他的马车走了过去。
他想到了贺匀临行前对他说的一句玩笑话:公仪禹这个人你要注意一点,他在跟你争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