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奸之心。将军若忠,对大魏是福气;若奸,对大魏是灾祸。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王爷身上,一切只是因为你们手握重兵,而本领又太大。”
“何辩忠奸?”
“悠悠众口。”
“没有道理。”
“是没有道理。于本相看来,将军与王爷都是大忠。可此事不由得本相看,而是取决于陛下。将军仔细思量,自古拥兵自重者有多少?凭什么要求陛下无条件信任将军呢?”
贺匀觉得有些扎心,说不出话来。
“掌谕有意针对王爷与将军,群臣都能看出来,陛下也能看出来,可陛下不做阻拦。这是因为掌谕打着为陛下考虑的旗号,他所忧虑的与陛下所忧虑的相一致,都是怕两位功高盖主。而两位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之时,群臣能列出无数罪状,皆是小题大做、欲加之罪,将军又明白为什么吗?”
贺匀摇了摇头。
苏相道:“一来,他们眼红,通俗点说,见不得人好罢了。二来,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们洞悉了陛下的担忧,此时扶为害,踩为利。”
贺匀苦笑道:“苏相所说我无法反驳。”
“王爷进宫向陛下请罪,主动去了大狱,这是在向陛下服软。本相方才让将军言辞委婉些,切莫驳了君主的面子,也是担心被有心人做文章,说将军居功自傲。至于金银虎符靠得多近,本相不多做谈。话至此已是失了分寸,将军自行思量,本相便先行回府了。”
贺匀作揖道:“感激不尽。”
纵使心中乱七八糟,贺匀还是先去了中央军大营。黄裕和陆川都在练兵,听说贺匀来了,两位一前一后迎了过去。
“将军好久不见!实是辛苦了!”
贺匀道:“两位副将也辛苦了。”
三人一齐往里走,贺匀问道:“近日招兵之事如何?”
黄裕答道:“正在进行,招兵一事倒是顺利,只是有一问题。”
贺匀停下了脚步:“什么问题?”
黄裕道:“军中物资不足了。前段时间乌甲军南北驻扎消耗了大量物资,战争中也损失了不少军备。日照退军之后,末将与老陆去朝中反映过,可至今还未调配。”
陆川也道:“新兵们来了军大营却没有充足的物资,这确实是个问题。除去火器,军中的盔甲、冬衣、粮草还有兵器之类的,都不够了。”
“朝中如何回应?为何不拨物资?”
“没有回应,只叫我们回来等着,后来还去问过两次,也是这样说。估计着是战争导致国库损失过大,暂时供应不上,可能是在等敌国赔款?所以最近的招兵量末将与老陆也控制着减少了些,想着慢慢来。”
贺匀双眉紧锁:“这状况持续多久了?”
陆川答道:“从乌甲军分驻两山时就已有不足,后来十万大军亏损消息传回晋阳,末将着手招新兵,就更加不够了,这样看来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跟我说国库不足?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