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旋装模作样思考片刻,笑着说:“既是藏在书房里,难不成是你那狗爬的字?”
“哎呀不是,”贺匀也不在意,直朝着书房最里面走去,哐哐哐把书架上的一排书扫下来,露出一个画轴。
谢旋强迫症发作,实在忍受不了:“画轴拿出来,把书收好。”
贺匀把画轴抽出来,听话地将散落在地的书又一本本摆好,这才退出来,兴冲冲地将画轴放在桌案上,说:“你打开吧。”
“你画的?”
谢旋轻咳两声,以此掩盖自己无心看过这幅画的事实,还欲盖弥彰地问了一句。
“你打开看看。”贺匀期待道。
随着画轴的展开,先入目的依旧是半空中飘荡的幌子,上面写了工工整整的四个大字:豆腐西施。
贺匀眼睛盯着谢旋展画的手,内心里还有些紧张,用心准备了一个多月的礼物如今终于要开封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谁知谢旋刚刚看到面幌子,就停下来,转身面向贺匀,问:“这上面的字?”
“哦...是兰天帮忙写的,我的字你也知道...破坏美感的嘛。”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贺匀解释完这一句,赶紧眼神示意谢旋继续往下看。
谢旋依旧盯着他,眼里似笑非笑:“我是说,我怎么记着那幌子上并非这几个字?”
???不是“豆腐西施”吗?
“为何我记得的是‘毛豆腐’,你却只记得‘西施’呢?”谢旋追问道。
“......”一面迎风飘扬的幌子出现在贺匀的脑海中,三个明晃晃的大字:毛豆腐,在贺匀的眼前飘来飘去。
对呀!人家明明是“毛豆腐”大字的下面写了“豆腐西施”的小字,我是猪吗!
“没有西施没有西施!”贺匀赶快避了谢旋的目光,自己伸手将画轴咕噜噜打开,“你看,只有你我二人。”
谢旋低头一看,募的愣住了。当日他瞧见的画尚只勾勒出了轮廓,还不是一副完整的作品。如今眼前这幅分明是仔仔细细选了色彩,澄黄澄黄的灯光里映出明暗变化,将那一条热闹小巷的夜景展现在眼前。
身穿墨绿长袍的谢旋低头微微张口,眼睛盯着嘴边的毛豆腐,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丝的嫌弃,乍一眼看只是嫌弃那豆腐不够好吃,可却禁不起细品,越品越是吃味。
一袭水蓝色深衣的贺匀伸出双手,将手中吃食喂到谢旋的嘴边,自己的嘴却也不自觉跟着张大。他看着面前的人,明亮的眼眸里泛着盈盈流光,像是温柔的湖面,倒映着跃动的心。
谢旋被这眼神彻底吸引,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傻傻问道:“你,当时是这样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