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姜不为所动,只默然坐着,怔怔望向窗外。
她单薄的像缕轻烟,似是转瞬就能被风吹散了,夏竹想到那些糟心的事,鼻头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徐令姜瞧见后,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里面闷得慌,想透透气而已,好了,别哭了。”
说着,她放下帘子,将帕子递给夏竹。
“奴婢就是气不过!大公子在华京都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竟也学那些下三滥的,养起外室来了!”
说句僭越的话,夏竹觉得:他们家大公子,真是猪油蒙了心!
他们少夫人样貌才学,在华京那都是拔尖的,而且他们的婚事,还是大公子在乞巧节上,对少夫人一见倾心后,亲自求来的。
如今成婚不过四年,大公子怎么就养起外室来了!
“少夫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正在拨弄铜炉的兰姨,冷笑一声:“是我亲自去打听的,那狐媚子现下就住在倚柳巷。”
兰姨是徐令姜的陪嫁心腹,她做事一向细心谨慎,若此事是由她打听来的,那多半是真的。可若是真的,为何大公子归来都小半个月了,却一直未曾提起这事呢?!
夏竹觑了徐令姜一眼。
她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大公子没将此事告诉您,兴许是不打算将人接进府里,您……”
“不打算将人接进府里,这事就能算了?!”兰姨满脸怒气,“他将一个狐媚子养在外面,将我们姑娘的脸面置于何地?!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们姑娘善妒,不许人进门呢!”
好像也是哦。
夏竹讷讷问:“那现在怎么办?”
兰姨冷笑一声:“我们姑娘,是他们叶家三媒六聘娶进来的正妻,古往今来,哪有正妻上赶着去见外室的道理!这人是放是纳,都越不过我们姑娘,且等着吧!”
夏竹:“……”
徐令姜倚在车窗上,眼脸低垂。
夫妻四载,她了解叶知秋的为人,他现在将人养在外面,并非是不打算将人接进府里,恐怕是在想怎么同她说这件事。
可若是寻常纳妾,不该拖这么久才是。
徐令姜正想的出神,马车一个急停。
她脑袋差点磕在车壁上,兰姨忙扶住徐令姜,转头正欲骂人时,车夫在外面道:“少夫人,有个人晕倒在咱们马车前了。”
徐令姜掀帘,朝外看去。
他们马车前,躺着个人,那人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旁边跪着个小孩,正在哭着喊爹。
徐令姜正要让人,将他送去医馆时,一个女子疾步过来,直接跪地施救。
那女子身段窈窕,白袄绿裙,头上只簪了支青玉簪,打扮的极为素净,施救手段十分娴熟,一看便知是个懂医术的。
没一会儿,那人便醒了。
徐令姜道:“兰姨,你下去瞧瞧,若他哪里还有不适,就将他送去附近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