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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目送着他走远后,带着茯苓慢慢往回走,问道:“茯苓,你说郎君迟迟不肯娶我过门,当真是因为,怕别人猜疑他与徐令姜和离的原因,而影响仕途么?”

    茯苓劝道:“哎呀,姑娘,您就别胡思乱想了,他们两个离都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有什么?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等着郎君迎娶您过门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芸娘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

    徐令姜与兰姨往回走,一路上,兰姨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了,徐令姜停下,看向兰姨,软了语气:“兰姨,非我怯懦,而是你可曾想过,今日若你当街闹开,会有什么后果?”

    冷静过后,兰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气晕头了。

    若她真冲上去,当街与叶知秋闹开,能不能替徐令姜洗刷污名还是两说,但这个举动,却已是将徐令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了。

    现在想起来,兰姨心里还是一阵后怕,幸亏徐令姜当时将她带走了,才没让她铸成大错,可——

    “可是姑娘,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又如何能咽得下?”

    这是徐令姜第一次说这话,兰姨顿时怔住了。

    “是他叶知秋色令智昏,为扶外室上位,要与我和离的。可和离后,他为了怕此事影响仕途,便将过错全推到我头上,让我饱受非议。”

    徐令姜素来冷淡,可说这些话时,眼里却有水光浮现。

    兰姨心疼叫了声:“姑娘。”

    “可是兰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再等等。”

    “我都听姑娘的。”

    兰姨忙应声,用帕子给徐令姜拭泪,徐令姜又淡淡笑开:“不过你放心,我们等得起,有人等不起,应该快了。”

    她们主仆俩相携走了。

    而她们走远之后,原本紧闭的院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身黑色长袍的李慕载,从里面出来,眉头微蹙,旋即便朝家的方向去了。

    快到家时,徐令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头见是李慕载,便停下同他打了招呼。

    李慕载轻轻颔首,道:“我已请了人来砌墙,明日如何?”

    徐令姜应了声好,两人便各回各家了。

    原本说好了第二日砌墙的,可偏生天公不作美,当天夜里便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停。

    第二日的砌墙只得作罢,不过徐令姜院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画斋的老板冒雨亲自前来,激动道:“徐姑娘,大喜啊!你的画全卖出去了!您现下还有已经做成的佳作吗?若是有,也一并交给我吧!”

    兰姨和夏竹闻言,都面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