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带着提防,带着深深的杀意。
可在瞧见是李慕载和徐令姜时,眼底的诸多情绪,却又在须臾间散了,赵旸步走到廊下,客气笑笑:“李大人,李夫人。”
站的近了,徐令姜才瞧见赵旸巴上的青色胡茬,和眼里如蛛网一般的红血色,徐令姜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事到如今,却发现说什么都没用,只得随大流道了声:“节哀。”
赵旸冲徐令姜和李慕载道了谢。
徐令姜瞧赵旸这样,终是心有不忍,主动开口道:“你若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李慕载在旁轻轻颔首。
“既然李夫人这般说了,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赵旸声色嘶哑道,“自我父兄相继出事后,我母妃日夜啼哭,已有数日未进水米了,可否劳烦李夫人,过去帮我相劝一二。”
徐令姜不擅长劝人,可如今赵旸既开了这口,她也不好回绝,便应了。
赵旸拱手,立时朝她作了个揖,徐令姜忙还了礼,便跟着下人走远了。
李慕载目送着徐令姜的身影消失在月拱门后,刚收回目光,就听赵旸问:“李大人,我兄长当真是死于前朝余孽之手吗?!”
李慕载转头,与赵旸的目光撞在一处。
赵旸眼里猩红遍布,他看着李慕载,眉心皱出一个凌厉的弧度出来。
雨势愈发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瓦上。
府门口,有小厮在引人进来吊唁,而灵堂里又传来了新一拨的哭灵声,风雨同时袭来,廊下两人却皆是不为所动。
过了良久,李慕载颔首:“那两人确实是前朝余孽。”
赵旸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拱手冲李慕载行了一礼,吩咐管事带李慕载过去,自己则转身,去同来吊唁的人打招呼了。
徐令姜被领着去了鲁王妃的院子。
她本以为,过去会见到许多夫人在,却不想,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王府几个下人走动,见到徐令姜进来,一个嬷嬷立刻过来阻拦,带徐令姜过来的那个管事说,是赵旸让徐令姜过来的之后,那嬷嬷这才带徐令姜入内。
徐令姜一进去,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
那嬷嬷带着徐令姜走到床边,撩开帘子,冲躺在床上的鲁王妃道:“王妃娘娘,李夫人来看您了。”
乍一看到鲁王妃的模样,徐令姜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