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姜脚下一顿,抬眸看向李慕载。
暗色里,一身玄青色衣袍的李慕载,快步过来。
李慕载知徐令姜想问什么,一走近,他便道:“赵暝被害一事,跟叶家有关。”
“赵暝不是死在前朝余孽手上的么?怎么又同叶家……”电光石火间,徐令姜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脱口而出,“是芸娘?!”
昨日芸娘去了鲁王府。
今日,叶家便与赵暝被害一事扯上了关系!是芸娘做的!
李慕载颔首:“今日宫门刚开,赵旸便带着芸娘入宫,说是叶筠父子与前朝余孽勾结,在太子册封大典当日安排人杀了赵暝,求官家为他做主。”
徐令姜当即便问:“官家信了?!”
问完之后,徐令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句没用的话。若官家不信,今日叶家阖府又怎会被大理寺和殿前司的人带走。
“也不算全信。”
徐令姜看向李慕载。
李慕载掀起竹帘,带着徐令姜往屋里走:“官家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当即将叶筠父子下狱不假,可也下旨让三司去调查此事了。”
说到这里,李慕载顿了顿,又道:“若我猜的不错,此案最后,怕是官家会亲鞠。”
徐令姜认同李慕载的猜测。
赵暝因太子之位而死,官家势必得给鲁王府一个交代,可查来查去,除了前朝余孽四个字,什么都没查到,官家的怒气正无处撒呢!如今芸娘将既疑凶送到官家面前,官家焉有不查的道理。
“只是——”
徐令姜刚起了个话头,又不说了。
李慕载看了徐令姜一眼,他知道徐令姜在想什么——无非是怕芸娘因爱生恨,故意污蔑叶家罢了。
李慕载倒了盅温水,递给徐令姜,淡淡道:“此事未必是空穴来风。”
徐令姜猛地抬眸。
李慕载道:“芸娘指证叶家,只有她偷听到的对话,其实连证据都算不上。可今日在官家面前,芸娘直接起誓,说她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她和她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儿,死后永坠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从昨天芸娘那模样来看,那个孩子没了,几乎是带走了她半条命,如今她既肯用那孩子起誓,只怕叶筠父子当真与赵暝的死有关了。
而赵暝的死,一直是个无头案,如今芸娘既撕开了一条缝隙,又有赵旸在,官家自然会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