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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仞山垂首叉手,低声说道:“甘州为两国交易处,自来多豪侠,大概是路过的游侠,属下无能,当时已经昏过去了,对之后事情并不知情。”

    陆停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拉平的嘴角,笑了声:“幸好你当日没事。”

    “多谢殿下记挂。”

    “下去吧。”

    “是。”

    没多久,远兴端着草药入内,却见陆停已经坐了起来。

    “殿下!”他大惊,连忙说道,“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小心伤口。”

    陆停唇色苍白,身形虚弱,唯有一双褐色双眸格外明亮。

    “孤子时前回来,谁来了都拦下。”他穿上衣服,眉心一直紧紧皱着,可动作却又片刻都没停下。

    远兴嘴角微动,但还是恭声应下。

    —— ——

    “不过是诈你几句,你怎么还闹脾气,不和我说话了。”温月明抱臂,不悦质问着。

    温爱焉哒哒地低着头,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你不是也没说吗,我自己猜的还不行,一大早春闺怨给谁看。”

    温爱哀怨地看着她,谴责之意不言而喻。

    “反正我都知道,你不如破罐子破摔,跟我仔细说说,我还能帮你想想弥补的办法。”温月明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温爱扭头,不去理她。

    “哎,别生气了,你与我说说,陆停和爹说什么了,都达成什么交易,走到哪一步了。”

    温月明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地问着。

    “西王母山能悄无声息埋下三百士兵,怎么看都不想陆停独自一人能做的事情,但是爹之前不是说不管东宫的事情吗。”

    “难道陆停用什么打动他了,不应该啊,爹这石头性子,水滴都磨不穿,怎么就朝令夕改,反复无常呢。”

    温月明连连叹气。

    “男人心,海底针啊。”

    “六月的天,我爹的脸。”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爹要杀/人,拦不住啊。”

    “温月明。”温爱扭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少给我油嘴滑舌,油腔滑调,胆子这么大,敢编排起你爹来了。”

    温月明无辜地眨眨眼。

    “没有啊,我这就是心直口快,实话实话,您就说是不是吧。”

    温爱气得直扭自己的手指,但又不得不卑微落泪。

    因为确实如此。

    他爹就是这么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少给我煽风点火,我只是前往歧州时,得了爹的吩咐,让春来给殿下送去一份信,具体内容我不知道。”

    “爹和殿下见面那日,我也是帮你去取牛皮鞭时才意外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