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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茶做法别有不同,入口也是涩,回味甘,朕至今都颇为怀念。”

    “那是江南的做法,名叫煮茶,并不加多余佐料。”

    雅室中的便是这套茶具,温赴挽起袖子。

    “只取磁瓶,用来火煎,并不末茶,只用滚水泡开茶叶,再放入瓶中再煮,待数沸蟹眼为节,加入原茶汤,煮之百沸便可饮用,取得便是茶中的鲜美。”

    “行忠,去取去年埋下的雪水来。”

    “是。”门口仆人行礼退下,很快就捧回一坛雪水。

    “去年冬日埋下的雪水,原本打算酿酒,煮茶也口感极佳。”

    陆途笑而不语,目光自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扫过,随后落在不远处的那副屏风画上。

    “好精致的画,是如归亲自画的吧。”

    满山遍野的雪花,起伏错落的红梅,当真是寒梅点琼枝,玉骨愁瘴雾。

    “正是。”温赴目光凝在茶具上,笑说着,“画的正是自此处窗口往下看的凤鸣山一景。”

    温赴抬眸,指了指背后的屏风位置,微微一笑。

    “哦,早知如归人物画一绝,不想还精于山水。”陆途脸上笑意加深,饶有兴趣说道,“冬山冬水,女郎春游,当真是凡目难辨。”

    雪白磁瓶里被火烧得滚烫,宽口颈下的水面缘边如涌珠连泉,在间隙的沉默间发出细细的声响。

    陆途满脸笑意地看着温赴,颇有几分闲情逸致的和善。

    “屋子并未打扫,怕是有碍陛下眼。”温赴眉心微微蹙起,委婉说道。

    陆途转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慢条斯理地说道,口气却甚是强硬;

    “你一向爱洁,再不干净能不干净到哪,且朕只想看看窗外的景是否和如归画上的一样而已。”

    这间屋子是四四方方的造物,并无太多的遮挡,一眼便可尽收眼底,唯有这屏风后是一个小小的隔间。

    “怎么好似里面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般。”他意味深长地笑说着。

    温赴用银勺搅了搅茶汤,垂眸,轻轻呼出一口气,淡声说道。

    “陛下说笑了,行霖,把这扇屏风搬至旁处。”

    陆途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下,看着仆人们小心翼翼的搬开这座六扇折屏。

    内塌上果然随意扔着几件女子衣物。

    “娘娘自小便喜欢这里,每次来了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应是刚才换了骑射服没来得及让丫鬟收拾,就跑了。”

    温赴脸上带着无地自容地尴尬,小声解释着。

    “爱妃性子一向不羁,乃是真性情。”温赴收回视线,安抚着。

    那名叫行霖的仆人推开菱格雕花窗棂,又拉下一层薄薄的纱,这才低眉顺眼退下。

    自陆途方向看去,恰恰对窗外美景一览无遗,正和画中一模一样,巧的人,上山行道处,也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