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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世子的仆人撞了一下,湿了,放在包裹里了。”陆停自己先解释道,淡定自若。

    温月明一听便知是被针对了,顿时生出一丝对谢苕的不悦。

    “你们打湿了你的大氅,你不会让他们给你重新备一份吗,你以前……”

    ——你以前可不是捏扁搓圆的性子。

    陆停的眸子是深褐色的,这般静静看人时,总好似含着光。

    “花色,去拿件披风给殿下。”温月明放下帘子,隔断陆停的视线。

    陆停站在马车前,北风横穿而过,却只掀起车帘一角,带着寒气的风刮在脸上生疼,本就少了血色的脸越发发白。

    “孤送的花,娘娘喜欢吗?”他长身玉立,目光落在那层蓝色棉布上,轻声问道。

    马车内的温月明瞬间沉默。

    “孤想着当日得娘娘出手,那马车上绣着的就是白栀子花,大概是喜欢。”

    他并未等温月明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声音在风中微微颤动,可声调却又格外平静。

    “我之前在西北的军营里也有一株白栀子花,长得很好,程先生与我说是这是天生天养的。”

    温月明坐在帘子后面眉眼低垂,心中松了一口气,原先那点惊疑的焦躁也逐渐散去。

    原来是这样,才送她花。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暗想自己平白多疑。

    程求知不会在这些事情骗人,想来今日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给她撞上了。

    她漫天海地的乱想着,目光随意自一点点被卷起的门帘下看到一块精致的玉佩,顿时凝住了目光。

    一块雕着白栀子花的和田玉玉佩。

    一块她为了避开纷争,随手送给他的玉佩。

    他竟然一直带着。

    “我也不知道为何,那年大病之后看了第一眼就觉得……”

    马车外的陆停并未察觉出车内之人的心绪,声音一顿,再开口时,声音便带着笑意。

    “很是喜欢。”

    漫天欢喜顺着风挤了进来,温月明心神恍惚,不知觉地捏着虎口位置的软肉,呼吸缓缓加重。

    “大概是工匠们随手画的吧。”她在两人沉默间,轻轻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巧合而已。”

    北风号怒而过,群马嘶哑声起,人群声不断,唯有这一处在此刻寂静无声。

    “娘娘嫌弃是吗。”陆停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微微叹气,连着咳嗽几声,连着声音都沙哑了。

    这一声,连着温月明都莫名有了负罪感。

    “是我考虑不周,给娘娘添麻烦了,这花颇为难的,乃是野生的新品种,娘娘若是不善照顾,不如先还给孤。”

    自己心中珍视之物,是他人的弃之如敝的,想来是个人都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