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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途沉默。

    若是陆途是昏君,他还是惦记着一点身后名,可若是他是明君,却又完全不顾百姓死活。

    “你觉得应家不该罪该万死。”陆途握着她的手,缓缓问道。

    温月明蹙眉,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时妾身才一岁有余,又随母亲远在老家,不知朝政,三岁后回长安,爹从不在母亲目前说朝堂之事,唯恐母亲体弱伤了神思,妾身自然也不得而知。”

    陆途不满地皱了皱眉。

    温月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陛下英明,此事乃是三司会审,六部定案,陛下亲定的铁案,想来也是证据确凿,如今这些人也不过是无风起浪,搅乱浑水,陛下何必自扰,仔仔细细查清楚,给世人一个惊醒,于陛下英名不过是加赠一二荣光,何乐而不为。”

    陆途脸上稍好,好一会儿才说道:“若是其他事情也罢,此事只怕有奸.人在后谋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白让人闲话,不然直接送以极刑,也好以儆效尤,警醒后人。”

    他看着温月明的神色,口气冷淡厌恶。

    温月明闻言,便点了点头:“是妾身妄言了,陛下所言才是治本之法。”

    “爱妃不反对?”陆途反问。

    温月明瞳仁微张,似有不解:“妾身反对什么?”

    陆途看着她不说话。

    “妾身从未参与朝政,于诸事判断也不过是旁人所言,书上所看,陛下勤政二十多年,自然是胸有沟壑,妾身何须多言。”

    温月明为他理了理被角,笑说着。

    一侧站在角落里的章喜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带着小黄门,悄无声息地点亮整座紫宸殿。

    陆途因为骤然的光亮,眯了眯杨,手指握着她的手倏地收紧,可很快又微微放松,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反复捏着,好一会儿才笑道:“爱妃得知进退,是朕的福气。”

    温月明笑说着:“这药撒了,妾身让章力士再煎一碗来,陛下逢始出关,也该好好休息才是。”

    陆途沉默着不说话:“去吧,让卫郦棠进来。”

    温月明眼波微动,随后淡定起身,应下。

    卫郦棠正犹豫要不要出门抓人,就听到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贵妃娘娘背着烛光缓缓而出。

    “娘娘。”他行礼问安。

    温月明站在他面前,含笑颔首:“陛下寻您进去。”

    卫郦棠眸光一抬,一向冷静的面庞闪过一丝意动,却见温月明早已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远处的长灯上。

    一月马上就要过去了,可宫内一直被千牛卫紧控,导致外面的宫殿还是挂满喜庆的过年宫灯。

    “陛下刚出关,将军也要劝着陛下好生休息才是,切不可被无稽之谈扰乱心绪。”她搭在章喜腕上的手微微一动,复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