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云川也很给面子地没有让他失望:“白日病了,夜间好了,自然就能去当值了。”
他语调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意思,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足够让人听了就窝火。
姿态很是蔑视。
陆非池笑得斯文,俨然霁月清风的君子之态,有礼道:“御前当值,安 卓 gv av网 址 55元永 久微 l yx y ycc不可衣衫不整,实在冒犯天颜,沉松,太失礼了。”
分明没见两回,彼此又恨不得对方死得越早越好,眼下说起话来却像个教导弟弟的好兄长一般。
陆云川嗤笑,人模狗样,装的挺像。
他想着,也笑出了声,说:“阵前将军提刀为君死,我这衣衫也算是为陛下毁的,怎么将军当得起英雄名,我这衣衫便是失礼了?”
陆非池淡淡笑道:“陛下年幼贪玩,理应多加劝诫,怎可跟着胡闹?”
“文死谏,武死战。”陆云川瞧着他,声虽悠缓,眸中却冷,“直言规劝是谏臣的事儿,可不是陆某的。”
陆云川本就生得高大健硕,单是站在那便极有压迫感,俯视着陆非池时,眼底沉冷冷的像暗色深渊,令人心悸。
仅从气势上,陆非池便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陆云川的眼神太锋利了,甚至暗藏着暴戾,陆非池几乎感觉那眼神在试图压弯他的脊梁,非要他狼狈不堪地低头不可,于是这刹那的失神过后,陆云川已转身走远了。
围观众人也都迅速退远,只有陆非池站在原地,他面上温润的笑容渐渐淡了,变成了古井无波的沉郁,其中还有丝丝几乎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懊恼。
他胆怯了。
面对陆云川的时候,在他充满压迫性的眼神下,他不自觉地退步了。
这场不见血的交锋,陆非池惨败。
他静默了半晌,朝服下的双手微微攥紧,又扯出了又冷又淡的笑来,平静地下了台阶。
这算不了什么,这不是陵西,而是邑京。在这里,陆云川不过是头困兽,是脖子上栓了狗链子的落水狗,他才是那个能掌管邑京风云变幻的人。
——他早晚能让陆云川低下头,弯下腰,屈下膝,在他面前卑微祈求。
——
陆云川回府换了套玄色白竹窄袖常服,随后又去了军府衙门,禁军十军府衙门在宫中南侧的玄德门外,办事房却是一府一个,甫一进门,游谨便迎上来。
他神色不大好看,虽然平日不苟言笑,但此刻已堪称满面寒霜。
陆云川一瞧便知是怎么回事,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