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哥。”
明挽昭今日着了云雾蓝的长衫,眉眼弯弯,笑得干干净净,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更不像个皇帝。 齐雁行跟在他身后,说:“陛下吵着要见你,听闻你总来承明阁,这两日来了几回,都没碰见你。” 陆云川身上不是水就是泥,没近前去碰娇贵的天子,只笑说:“这回见着了,陛下可欢喜?”
明挽昭点头,坦诚道:“自然是欢喜的!”
陆云川不大明白他,一时失笑:“整日寻臣做什么?”
明挽昭便无辜道,“陆哥哥不想阿昭来找你么?小叔也好忙,都无暇理会阿昭呢。”
齐雁行无奈笑说:“城墙那边有游谨和盛延,你且先回府梳洗更衣,入宫来同陛下说说话,免得他再 日日往承明阁跑。”
明挽昭附和说:“对!陆哥哥在宫中用晚膳!”
陆云川略一思忖,便也应下了,回府沐浴更衣后并未立即进宫,而是去了一趟惊鸿坊。
江舟近来心情不错,以往都是他忙的跟个狗似的,现下也终于轮到游谨在雨泥里滚两遭,自然愉悦 不已。
见陆云川来了也笑脸相迎,殷勤得很。
陆云川不吃他这套,抬手便制止了江舟的啰嗦,言简意赅道:“煅的东西呢?将近一月了,送来了
没?”
“昨日刚到! ”江舟立马吩咐伙计去拿。
不多时,伙计捧着个粗布裹着的长条交给陆云川。
陆云川垫了垫,掀开一角瞧后又盖了回去,颇为满意。
“欸,公子,还有这个。”江舟递上去一封信,“您入京一月,大人和小姐给您写的家书。”
陆云川嗯了声,转头急匆匆地走了。
“诶你说。”江舟纳闷地问,“公子非要煅这么一把花里胡哨的刀干什么?”
伙计老实摇头,“主子的心思,我等岂能猜透?”
江舟觉着有道理。
过了足有半晌,歪在藤椅上的江舟蓦地窜了起来,吓伙计一跳,连忙问:“头儿,你咋了?”
江舟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地说:“完了,家书。”
伙计略微一思忖,想起来了。
前些日子,他们头儿告了主子的黑状。
现下家书来了,让小姐知道主子敢去逛花楼,那必然是要闹起惊涛骇浪的!
伙计瞧着江舟恍惚的神情,同情道:“头儿,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