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些可怜,又因为那些奢求而显得可笑。
“你去吧。”明挽昭像是倦了一般地阖眸,将书盖在了面上。
齐雁行静默片刻,无声地退出去了。
室内又陷静谧,明挽昭嗅着陈年墨香,对着空寂无人的屋子缓缓说了句:“我从未活过。”
禁军人多,几日下来城墙已修补不少,陆云川便也不必时时刻刻都在城外盯着,便想着入宫去瞧瞧 小皇帝。
陆云川,他的根始终不在邑京,在繁华都城中犹如过客般,却念上了深宫中的那一片浮萍。
谁料却在过道上与安喜的轿辇狭路相逢。
过道不算窄,奈何陆云川大大方方地站在中间走,安喜的仪仗也顺着过道中间的位置走,谁也没 让,堵了个正着。
大梁内监在宫中无乘辇的资格,除非陛下钦赐,否则连朝臣觐见也不得在宫中道上招摇过市。
陆云川分毫不让,坦然便往前走。
白檀连忙掀开轿帘对安喜小声说:“千岁,前头的是陆都尉,让不让?”
安喜冷哼,“不让。”
白檀领命,示意抬轿子的继续走。
几个小太监额心满是汗珠子,生生被吓出来的,外面挡路的惹不起,身上背着的也惹不起。
谁也不退让,陆云川寻思今天该骑着千里雪进宫,撞死这嚣张的老东西。
即便是没有马,陆都尉也不让,乌尺寒往地上一怼,便挡在了仪仗前面,今日他若是过不去,那大 家便都不要过去的意思。
安喜掀开轿帘气得直想笑,在里头悠悠道:“陆都尉有礼,近日在城外吹了风,请恕奴婢无礼之罪, 烦请陆都尉让个道?” 陆云川眼眸一暗,便斥道:“荒唐!何有武将为宦官让路之先例?安公公,这轿辇不坐也罢,今日若 不下轿迎我行礼,下官可就要亲自来请了。”
若是安喜知道何为退避,陆云川也不至在宫道上与他过不去。
偏偏这老习奴要同他对着干,论起蛮横悍然,他陆云川还不曾输给谁过。
安喜冷笑,“奴婢这命是贱,可再贱那也是为皇上办差的!陆都尉,你今日岂敢对我无礼?! ”
陆云川也被激出几分戾色,也不开口,径自上前去,身形高大遮了日光,在地下洇开一片暗影,气 势汹汹吓得抬轿辇的奴才膝弯发软,险些直接跪下去。
白檀欲上前去拦,却被刀鞘给挡住,只见那身穿绯色官袍的高大男人一言不发,抬腿踹了个奴才膝 弯一脚,那人痛呼一声,当即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