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要紧的事。”陆云川笑着,粗粝指腹轻缓蹭过天子的唇,“不是么?”
明挽昭的姿态看上去如同纵容,眼神却无甚波澜,他蜷指蹭了蹭唇,淡声说:“怎么,陆卿喜欢这张 脸?”
陆云川一顿,他扪心自问,他是喜欢明挽昭这张脸的。
从前怜他是个痴儿,未敢有其他心思,只想护着这只小可怜,可现今对着聪慧狡猾的明挽昭,陆云 川骨子里叫嚣着夺掠,愈难自制。
他想要他,至少是有欲念的。
恶劣到想把他拆吃入腹的欲。
他眼底暗沉的欲翻涌着,直直地瞧着明挽昭,声略低沉:“不止。”
明挽昭垂眸,慢条斯理地说,“可朕近日无须侍寝,陆卿退下吧,想来内阁也要寻你问话了。”
“行啊。”陆云川笑,“陛下何时用人侍寝,记得传召臣来。”
明挽昭柔柔一抬眸,“那你等着吧。”
陆云川紧盯着他,那是势在必得的眼神,说:“得令,候着您昵。”
明挽昭在那眼神之下几欲翻身退避,骨子里都渗出了烫。
陆云川走后,明挽昭揽着玉枕轻抚,那里头藏着年轻将军一截断了的袖袍。
无人知晓。
明挽昭漫无边际地想,他的命由不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困在明氏君主这四个字里了。而有些事, 只要试过,恐怕就再难放手。
他不敢赌,也不敢试。
天子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不会不甘,也不曾遗憾。
将入夜,禁军衙门。
自陆云川升了禁卫军指挥使后,游谨便升为右府都尉,今夜是他当值。
陆云川唤他来瞩咐道:“今日陛下遇刺,宫中来往宫人都多注意着些。”
游谨扶刀而应,“属下明白,今日加派人手巡查,且已传消息给江舟,那边查着昵。”
天子遇刺,若不查出到底是哪来的人,陆云川始终不能安心。
凡人之力哪能事事都算计得完美无缺,明挽昭不惜装傻苟活,足以看出他在宫中是如何的如履薄
冰。
陆云川原以为是陆氏逼着他如此,却未料到这其中还有别人的手笔。皇室式微,觊觎江山的魑魅魍 魉便都迫不及待出来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