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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邑京多次召他入京,都是陆广岚将消息给拦了下来,可陆云川不是藏在龟売中的懦夫,即便邑京不 传召,他迟早也是要走一趟的。

    血海仇深,怎能不报?

    两相緘默了半晌,陆子鸢定定地瞧着陆云川,说:“老爹守了陵西这么多年,陆云川,你怎么还蠢得 往邑京这是非之地钻? ”话至此处,她几乎是在叹气,“我都不敢信。”

    “是非之地?”

    陆云川低笑,褐眸却冷,与陆子鸢对视着,问:“若我不来,你也必定会来,说这些虚的做什么?”

    陆子鸾静默半晌,偏开脸说,“那也轮不到你来,虽不能世袭荣肃公之位,可西府军日后总归还是要 交到你手上。”

    “现在说这个也忒早。”陆云川说,“眼下要紧的是大梁内忧,陵西昱北联手挡着北疆蛮族,尚且算 是安稳,安喜已死,后宫有长公主,老阉人这枚棋子不受掌控,逼得陆佐贤不得不弃之,再想找个统管 内侍府六局的心腹可不易,听说前两日内阁还议了选妃一事。”

    “选妃? ”陆子鸢一条腿屈起,踩着椅子,手搭在膝上,若有所思,“选妃好啊,他陆佐贤能往皇帝 身边塞人,我们为何不能?”

    “......”陆云川不耻下问,“塞谁?”

    陆子鸢与他对视,没吱声。

    陆云川福灵心至,当即会意,“你?”

    陆子鸢颔首,“如何?”

    陆云川打量了眼同女土匪无异的姐姐,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选妃?”

    “怎么?”

    陆子鸢将空茶杯抛起来又接住,捻着转了个圈,瞥着他说:“姐姐我做个皇后还不是绰绰有余?”

    陆云川沉默须臾,不大懂他姐缘何这般自信,遂坦诚道:“若禁军招女子,你还有些希望。”

    陆子鸢哽住了,她随口一说!这混小子倒是借着机会损她!

    陆云川眼尖瞥见他姐举起了手里的茶盏,当机立断起身就跑,风似的刮了出去,险些撞着刚要进门 的游谨。

    “姐你自个儿逛逛!衙门还有要事!”

    游谨满头雾水,今日他们家大人不是休沐么?

    劲风袭来,游谨灵活避开掷来的瓷盏,瞧见碎片满地,于是明白了要事从哪儿来的一一自找的!

    自金燕楼刺杀一事后,陆临羡被扣着不准出门,近日才出来走动,左怀叙降了职,再和刑尺三人混 在一起,美姬伴身侧,只觉着如获新生,大吐苦水:“我爹和大哥整日拘着我,清汤寡水的,可苦死我 了!”

    左怀叙日子也不好过,从指挥使降成了个小小都尉,苦闷不已,“自从这个陆云川入京后,就跟咱们 犯冲似的,没一件事顺当!”

    两人都满心怨气,最冷静的只剩下了刑尺,他垂着眼说:“如今想来,恐怕他入京时便不怀好意,当 日金燕楼变故,说不准就是这杂种早早与妗如那贱人合谋!否则怎会折腾了当日在场的勋贵子弟数日, 却偏偏金燕楼那些女人毫发无损?连妗如都被陆云川提前给捞了出去,他陆云川闲着无事救人,难不成 还是什么济世的活菩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