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那乔自寒同我没什么区别。
苏景词笑了声,缓缓说:“此番回京,爹想将他留在御史府,你说他能得个什么职?”
沈霖犹豫须臾,“他是监察御史,若要留御史府,至少是个三品。”
”那肃川,”苏景词瞧着他,说:“你入仕时,是何职?”
“刑部郎中......”沈霖脱口而出,却又蓦地愣住,他不傻,苏景词说到这份儿上,他自然也察觉了几
分不对。
他入刑部时如履薄冰,也心知苏晋淮要用他扩充朝中实力,甚至苏景词入户部前,苏晋淮安排的都 是要他去吏部。
而乔自寒入御史府,显然是苏晋淮将人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甚至将人送往陇南远离邑京,平平静 静呆上两年便要回来升官,怎么想都是在保护。
沈霖终于觉察出不妙来,迟疑地瞧着脸色不好的苏景词,一时哑然。
......老师这般护着这个状元郎,该不会当真是年少风流留下的私<a href=https://www.po18e.vip/tuijian/shengziwen/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生子</a>吧?
苏景词抚了抚额角,难得有些烦闷。
江山岌岌可危,如他一般的文人,近乎都是抱着力挽狂澜的壮志雄心入仕,即便如今的君主是个痴傻之人,但宫中不是还有一位长公主么?
只要长公主招位驸马,诞下皇嗣,大梁便不算后继无人。
太多人因此而流血,他们行走在大梁的黑夜中,猩红的血与夜交融,又归于河山。
当年乔自寒金榜题名,是他满腹经纶,但也是苏晋淮力排众议,苏景词想不出为何父亲却要将人放 在眼皮子下护着。
两人对着沉默半晌,沈霖将最后一颗棋子收起,轻声说:“老师或许有他的用意,这些年为江山社稷 付出之心血,无人及他。”
苏景词缄默半晌,侧眸瞧向院中的葡萄架,眼神莫名,良久才道了声:“是。”
苏晋淮明摆着对乔自寒不同,连明挽昭都惊诧。
白檀手里拿着木梳,为天子一下一下梳理着长发,低眉道:“现下外头都传,苏大人待乔御史比亲子 还要宠,听闻连字都是苏大人给的,叫乐平。”
乐平。
明挽昭眉目平静,“是够宠着的,乔自寒无父无母,布衣出身,也难怪他护着。”
苏晋淮只收了个沈霖,也是如今朝中唯一出身寒门的文官,连叶澹然背后都有叶氏,唯有沈霖毫无 根基,现下又多了个乔自寒。
白檀轻声:“可苏大人与乔御史也没个师徒的名分。”
明挽昭无声笑了笑,他瞧见镜中的自己,笑意清冷又寡淡,凤眸流转,藏得是深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