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陆云川光明正大地进了宫。
值守禁军面色发苦,说:“大人,这若是叫内阁那边......”
“闭嘴。”郁良中斥道,“同内阁何干?今儿晚上没人入宫。你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可听见了?”
值守禁军面面相觑,皆异口同声:“是!”
郁良中气得一人踹了一脚,“是个屁!都闭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待值守禁军各司其职,郁良中瞥眼宫门,松了口气。
龙王斗法,鱼虾遭殃,他这条小鱼可不敢得罪陆云川,如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神不知鬼不觉!
明挽昭梳洗已毕,正要就寝,刚吩咐白檀出去守着,门便被推开了,冷风灌入,明挽昭掀帘,瞧见 陆云川不由顿了顿,“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来寻软玉同塌。”陆云川调笑了句,没靠得太近,以免冷气冲了小皇帝。
明挽昭凤眸洇开笑。“什么话,还非要到榻上说。”
“要紧事。”陆云川答了声,觉着身上凉意散了不少,这才靠近坐在了榻边,压低声:“不同你戏耍 了,下面来报,陇南快马递了折子来,今夜入京,直接送进了御史府衙门。”
明挽昭神色一凛,顿时明白过来,“孔壁旧案?”
“八九不离十。”陆云川说,“乔自寒四处搜罗当年的孔壁旧部,必然不会一无所获。他恐怕早查清 孔壁因何自尽,不过是现下才发作,这所谓快马加鞭的折子,也是做一场给天下人看的戏。”
“你已在邑京站稳脚跟,苏晋淮这个时候动手,是想借你和小叔的力。”明挽昭轻声,“他要先下手
为强。”
“陆氏谋逆好说,翻不了天去。”陆云川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怕只怕兵部。”
明挽昭缄默了半晌,说:“靠禁军挡住邑京周遭折冲府,等挡多久?”
陆云川估算了片刻,:“仅守皇宫,守个三日不成问题。”
“够了。”明挽昭凤眸内燃起丝丝星火般的兴奋,声仍旧很轻,“足够了。”
次日早朝,明挽昭坐在龙椅,在冕旒的缝隙间俯视群臣,看似与往常并无不同,但又暗流涌动。
昨夜陇南急奏,惊动了苏晋淮不说,还惊动了刑烨与沈霖,三法司齐至,可想而知究竟是怎样的大 案!
“臣有本启奏。”苏晋淮一出声,便引了不少注目。
他仍坦然,声有些哑却气势十足,“昨夜陇南节度使快马上奏,送入御史府,提及一粧旧案,其中牵 涉甚广,故而老臣请大理寺与刑部三法司会审,此案恐确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