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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非池身在户部,自然晓得这些年国库亏空了多少,也仅能维系朝臣们的俸禄,他沉着脸说道:“父 亲,葛同骞落入苏晋淮手里,他是个没骨头的,怕是管不住嘴。”

    陆佐贤尚未慌乱,他回府路上始终在忖量此事,说:“他有脑子,暂时不会说太多。我就说苏晋淮怎 会将乔自寒放在陇南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原是在这儿等着我昵。先莫要慌,再不济也不过是壮士断 腕,舍了葛同骞罢了。”

    “户部的帐,务必让苏晋淮挑不出错。”陆佐贤重之又重地沉声,“若到逼不得已时,便让一切断在 葛同骞这,小心点苏晋淮那个儿子。”

    陆非池面色也同样凝重,但却不曾太过慌乱,“父亲放心,我这便回衙门去。 陆佐贤点头,“去吧。”

    第七十章 搜查

    葛同骞下了狱,前朝维系十余年的脆弱平衡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夜里万家灯火通明,麒华殿也燃起 油灯,明挽昭却清闲得很,政事也不会摆到他面前来,何况如今朝中人人观望,想来也无暇理会内宫。

    “白檀。”明挽昭伏案握着笔,纵是眼下他仍需收敛锋芒装疯卖傻,但也并非什么都做不了,“磨

    墨。

    然而话音落了半晌,身后仍无动静。

    明挽昭加重语气唤了一句:“白檀。”

    立在他身侧的白檀才好似惊醒般的回神,他先是一愣,随即蓦地跪地认错,很是利落,“奴婢有

    罪。”

    明挽昭执笔瞧了他片刻,语气如常,“磨墨。”

    “是。”白檀恭顺地起身,站在明挽昭身侧磨墨,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明挽昭也权作不知,将信封好后搁在案上,沉默了良久良久,忽然问道:“白檀,你是谁的人?”

    白檀闻声惊惶跪地,叩首说道:“陛下,陛下这是何意?”

    明挽昭凤眸含着几分探究,他轻声说:“你攀着安喜爬到了御前,要的是什么?”

    白檀鬓角洇出了冷汗,自他知晓天子隐忍至今,藏在背后下这局棋时,便不敢随意猜测圣心,伴君 如伴虎,眼前这看似文静的小皇帝,比起安喜更让他心生惧意。

    至少安喜所求的都摆在面上,他要富贵,要权势,要人人都看得起他,想要做个真正的男人。

    而明挽昭则不同,他仿佛与这宫中最深沉阴暗的角落融为一体,他操纵人心,背后布局,但白檀不 知道这位天子想要什么,他仿佛只是按部就班地在做这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