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刑房传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足足一个时辰,葛同骞才奄奄一息地从刑架上被放下来,他自鼻往下的小半张脸血肉模糊,连耳朵 也不翼而飞,整个脑袋像个血葫芦,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苏景词将供词整理好,起身轻飘飘地说道:“处理了吧。”
苏景词带着葛同骞的供词从出了刑部大牢,便瞧见在外等着的沈霖,他晃了晃手里的证词,笑
说:“拿着了。”
沈霖一时无言,心说咱俩谁是刑部尚书?
“仅凭这个,恐怕难以成事。”
沈霖斟酌须臾,蹙眉说道:“老师和刑大人还在查户部的账目。”
苏景词笑了笑,轻声说:“你以为,我爹将我安置在户部是为了什么?”
沈霖一怔。
“走吧,办正事。”苏景词走在前面,眺望着漆黑夜幕,他也并非是表面上这般平静。
经年隐忍,苦心布局,成败皆在此一举!
宵禁已至,白日里热闹的邑京城此刻街巷静谧,身着官袍轻甲的禁军风似的刮过,齐雁行带人寻至 陆府,几个轻功不错的翻墙而入,将正门打幵,禁军顺势鱼贯而入。
“你们一一! ”家仆慌乱阿斥,“何人敢在陆府放肆!”
齐雁行一脚将人踹开,亮出腰牌与内阁文书,朗声道:“禁军办差!无关人等速速让开!”
言罢,他一招手,“搜!”
其蛮横行径着实吓着了陆府养尊处优的众人,盛延捉了个家仆,刀横在了脖子上。
“说,陆佐贤昵?”
家仆吓得两腿打颤,“大,大人此刻应是......是在书房!”
盛延瞧向齐雁行,见对方颔首后,狠声道:“带路!”
家仆刀悬颈上,岂敢不从,颤巍巍地在前领路。
倒是不曾走多远,闻讯的陆佐贤和陆非池便一道出现。
陆非池脸色阴沉地斥道:“齐总督,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府岂是你想搜便搜的?!”
“有葛同骞供词为证,内阁已批示文书,还请陆阁老同我们走一趟,免得兄弟们难做。”齐雁行手中 长枪狠狠敲在地上,眸光凌厉,沉声道:“若有违令者,就地格杀!”
“你! ”陆非池瞳孔微缩,压低声说道:“父亲。”
“莫冲动。”陆佐贤敛袖瞩咐了一句,好似有恃无恐般,上前道,“既然如此,那便走这一遭,带路 吧,齐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