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齐雁行微顿须臾。
乔自寒温声道:“陛下待齐氏这般亲厚,长公主之子来日必是太子,齐尚书,明梁的太子,怎会有个 姓齐的父亲呢?”
齐雁行面无表情地敛眸,“乔大人,想说什么?”
“听闻古时两国和亲,异国公主膝下之子若为太子,为保此国,君主必定会一一去母留子。”乔自寒 笑着瞧他一眼,“陛下又会怎么做?”
不待齐雁行开□,他便提步离去,却蓦地听见身后传来齐雁行的淡声:“长公主之子会接入宫中教 养,来日自然是天子,总好过那些所谓皇室血脉却来路不明之人。”
乔自寒脚下没停,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走得更快了。
齐雁行在他身后轻哼一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崽子,还敢到他眼前搬弄是非。
刑烨和沈霖并肩过来,见齐雁行在宫门口不动,不由上前。
刑烨笑道:“齐尚书,站这是干什么昵?”
“叫二位见笑。”齐雁行面不改色,“瞧见个跳梁小丑罢了。”
说完便颔首离去。
刑烨与沈霖对视一眼。
“方才......”沈霖说,“似乎是乔乐平在这儿?”
刑烨敛眸,给了他个“正是如此”的眼神。
于是所谓的跳梁小丑是谁,二人心照不宣。
长垣城,天刚擦黑,收兵的鼓声响起。
齐朝策风尘仆仆地回帐,刚进来,瞧见等在帐中的明夜阑时,不由一怔,“殿下怎会在此?”
紧随其后的齐律也愣了愣。
“来送这个。”明夜阑将那卷圣旨,往前递了递,“靖安侯,瞧瞧吧。”
齐朝策将圣旨接过,垂眸瞧过后,神色的平静转为错愕,甚至有几分古怪,结结实实地捧着圣旨愣 住了。
齐律见状,小心翼翼道:“侯爷,陛下说什么了?”
齐朝策有些呆滞,耳根染了一圈红,只捧着圣旨不说话。
齐律心一沉。
......这小皇帝到底是下了什么旨?
沉默中,明夜阑起身,静静望着齐朝策,问道:“你不愿?”
“自然不是!”
齐朝策不假思索,掷地有声,说完那点红意就蔓上了脸,他眼神飘忽,说道:“战事未平......”
“那你先休息,得闲再说。”明夜阑善解人意道,且温和笑了笑,“陛下说了,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