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闻泊京顿了顿,颔首道:“北疆会付出代价,那捉着的几个北疆细作,如何处置?”
杀了。
言罢,明挽昭兀自策马前去,吩咐道:“暂留一夜,明日渡江。”
明挽昭不管他们是被卖去北疆或是其他因甶,既然做出了叛国之举,那便不必再留。何况海底捞针 太难,他要去陵西直面北疆人,来个釜底抽薪!
原鹿城城楼上,哲布远眺着银装素裹的大梁土地。二十五年前,他父亲曾经踏足的这片土地,他终 于也将脚踏踏实实地踩在了上面。
“父汗!”
身着兽皮的少年跑上城楼,面颊不知因风吹还是兴奋而泛起红,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快步到 哲布身边,又唤了声:“父汗!木斯河阿爷说您在这儿,您真的在这儿啊!”
哲布面上有了几分笑,牵着少年,给他指向南方的方向,说:“阿克,你看,那是我部世代都想要得 到的土地,那里有足够多的粮食,衣物,可让我部族人不必如你母亲一般,死在草原的寒冬中。”
塔克尔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着那片苍茫大地,眼中是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高傲,不加丝毫收 敛,“我们会到那去的。”
“是,单单是眼下这两座城,还不够。”
哲布似是在与儿子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他指尖感受到冰冷的凛风,眼前却好似瞧见妻子的模 样。
那是沙戈部最美丽且勇敢的女子,是草原风沙也遮掩不住的北疆明珠,六年前部族中一场大雪,他 们没有炭火,没有食物,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即使是部族的大汗,哲布也只能在大雪中束手无策。
而他的妻子仅仅拥着年幼的塔克尔,用生命与身体保住了他们独子的性命。
他恨死命运不公了。
凭什么梁人就可以占据那片土地?
哲布眼神中的征服欲交织着不甘认命的火,他无声地念了一个名字。
“伽雅。,’
从城楼下来后,木斯河等在下面,他是个枯瘦的老人,曾经在哈弋身边伺候,行礼后,他垂着眼说 道:“大汗,您不该让族人在城中乱来。”
哲布目不斜视,“梁人不过是奴隶,木斯河,为什么要在意奴隶的死活?”
木斯河顿了顿,轻轻摇首,说:“大汗,我部族人是人,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您若想得天下,难道 要杀光大梁的人么?”
“木斯河。”哲布加重了语气,眼神冰寒地瞥过去一眼,对他说:“梁人怎能与我部族人相提并论? 我会得到大梁的国土,也会将所有梁人都踩在脚下!”